粉条买卖热火朝天,乔景妍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该给白大少爷有个交代了。在竹林坊住了一个多月,该做的事基本上告一段落,是时候回府城去看看,县城的铺子虽不用操心,作为东家必须要过问一番。
总有做不完的事,累,很累,非常累,小小的身子骨,干嘛要做这么多事?
马车随着山道起伏连绵,这条山路太熟悉了,两旁除了树林就是洼地,没啥好看的,干脆躺在车厢软凳上睡觉。
突然身子往前一栽差点滚下,原来是白守礼挡在马前,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听他说吧。“杨焕城,年后都没见着你的影子,忙啥呢?”
懒得回答,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这些人的眼线底下,还要问这么多废话,有事说事没事姐要回家睡觉。
“这是要回县城了?正好我哥在玉竹轩等你,差点害的本少爷要跑去河西村。”白二少爷自问自答。
早就猜到白大少爷会来找自己,他等人应该在福满楼才对,怎么跑到玉竹轩了?“你小子哑巴啦,半天不说一句话,五爷还要找你算账呢?”
怪不得白大少爷会在玉竹轩,原来五爷在那,刚好有事情找他,等会态度要放好点。“五爷干嘛要找我算账,铺子里不是有账房先生吗?一天不折磨我都难受。”
他说的算账是这个意思吗?白守礼气得翻白眼,有本事当五爷的面说去,要不是这小子的红酒让自己赚了几千两银子,早就上去揍他一顿。
玉竹轩二楼包厢,白文礼一袭青色长衫,悠闲的独自坐在窗前看书品茶,听到跑步上来的声音,他知道要找的人到了,可还是故作不知沉醉在书中。
“白大少爷,我正有要事找你商谈,一直不得空,你在这正好。”自己做的事再不地道,也要装着无辜,坐下慢慢协谈。
“我还以为你是躲着我呢,府城、县城、镇上满大街多少卖粉条的,我还坐在家里傻等,你小子是想过河拆桥啊?”说完,手里的书重重的扔在茶几上,这气势是想揍人吗?
“白大少爷息怒,我一直忙着河西村的那片水田,本想着雨季后大量做粉条,而且已经告诉他们,粉条的价钱降低五文,没想到各个作坊看着好天气就做,还批发给自己的亲戚去零卖,我得知这个情况,就急着想赶去府城,你来了正好当面赔礼道歉。”这一番说辞白文礼并不认可,泯了口茶,压住要喷发的怒气。
乔景妍委屈巴拉的接着说:“白大少爷,我得知这个情况也很生气,和你合作多省事,做多少都不愁卖,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方子和作坊都交给了他们,能给我点利就算不错了。”
“活该,你这个浑小子,开铺子晓得买下人,粉条作坊怎么就不会用呢?算了,你的事我懒得听,说说我的粉条怎么办吧?”白文礼只关心自己的利益,鉴于眼前的局面,自然要争取最大化。
“要不我给你十四文一斤,原本降低五文是去年给过你承偌,我是个重信义的人,言出必行,为了降低成本,作坊都是自己磨薯面,看起来一大堆人忙活,却赚不了几个钱,我都后悔死了。”乔景妍神情懊恼的很,白府是大客户,多降一文还不一定看得上。
“十四文一斤给我,然后只卖十八文,我是有铺子伙计的,这点利喝西北风啊?”最重要是粉条满大街的叫卖,家家户户都吃的起,福满楼的那些菜式大打折扣,叫他怎能不生气。
“三成多的利也不算小啦,你还可以往远处卖,再说,都是十八文的价钱,走街串巷的不一定卖的过你,老铺子客源固定,又随时能买到,粉条可做菜可当饭,以前是一斤两斤的买,现在说不定是十斤八斤的买,老百姓都吃的起,销售量肯定大,薄利多销,无形间你还抢了粮铺的生意呢。”乔景妍说的条条是道,虽然多半是为了自己解脱,可也是有些道理。
白文礼非常不情愿接受 这样的结果。“往远处走不算本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