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少爷,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就是根据你的需要就近建作坊,只要是种番薯的地方就可以,我派两个师傅过去,给你的价格再低一文,你觉得怎么样?”乔景妍想借他人之力,迅速推广粉条,所谓的制作秘方不可能守太久,自己实力有限,不如来一波快的。
白文礼绷紧的面容有些松开,他家有铺子的地方,附近都有庄子,人手也是现成的。“你把要准备的东西列个清单,我需要同时开四个作坊,调教好师傅,五天后我派人来接,另外,做工的人我一并准备好,粉条价格再降三文。”
“白大少爷,这样砍价是不想让我活呀,十二文一斤不能再少,每个作坊日产量不低于三千,八个师傅十天后从府城出发,我会定期派专人巡视。”在他的地盘上开作坊,只有一季合作机会,乔景妍心理默算,四个作坊派八个人出去,生产期三到四个月,可以创造八九千两银子的价值,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白文礼早就觊觎粉条方子,如此操作当然满意,派几个聪明些的下人去做,明年的作坊完全就是自己的。消除了之前的阴霾情绪,掏出一叠银票说:“这是府城酒楼半年的红利,总共是四千两,还有几十两零碎的下次一起结。”
府城那么大的酒楼,半年才四万两的利润,还不如玉竹轩那样的中小铺子,乔景妍不好意思接银票:“是不是生意不太好?要不我们的契约就此终结了吧?红利我也不要了。”
当初想当福满楼一成利的股东,是考虑到以后来府城发展有个依仗,毕竟她只认识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现在既然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个由头就无关紧要,四千两银子做个大人情,算是对白府的答谢。
白文礼鄙视地看着她说:“就你那么几道菜半年赚这么多还嫌少?酒楼又不是金矿,杨少爷是想毁约,是不是我白某人得罪你啦?”
“不敢不敢,我杨焕城的买卖能这么顺畅,全都是仰仗了白大少爷,小弟我感激不尽。”原来她的一成利是按菜方子的利润提的,还以为是按整个酒楼的利润算的,契约没弄懂就签了,这样的教训要谨记于心,以后买卖做大了,一字之差可能会导致倾家荡产,这个时代又没有法律顾问,得改掉毛毛草草的习惯。
白守礼一直沉默不语,心理气得肺都要炸了,终于逮到机会,指着乔景妍的脑袋骂道:“笨蛋杨焕城,两只眼睛只晓得盯在河西村,鼠目寸光害人害己。”
“什么叫鼠目寸光害人害己?别忘了民以食为天,再过两个月你去河西村看看,沉甸甸的稻谷金黄一片,养眼又养心,再说我怎么害人了?你问问白大少爷,今年的粉条收益会不会比去年翻翻?”乔璟妍一直被白文礼的气场压着,刚松口气又被白守礼指着骂,不怼回去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你就是笨,稻谷七文钱一斤,你的千亩稻田充其量收五千石,也就三千五百两银子,从筑坝买地造田到收获花了多少?还有搭进去的时间和耽误的其他买卖,好好过过脑子,算一下是不是值得?再看看你现在的熊样子,丑的没法入眼。”真不愧是商户人家的出身,对数字就是敏锐,三两下就把她半年多的心血全给否了。
乔璟妍的心突然一震,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好脾气的没有反驳,说她笨不会算账都无关紧要,说她丑的没法入眼,是不是惨了点?想想年后的两三个月,在田地作坊间操劳,风里来雨里去,没有任何防晒设施,整天在户外奔波,估计这张脸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开始是该好好的做保养,即便是男儿身,也要做个俊秀的少年。
乔景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商人,虽然拥有多家铺子和作坊,赚银子的能力令人咂舌,可心理很抵触这个词,商人在她的认知里是唯利是图,她是想赚取更多的财富,也想带着更多的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作为穿越人士,千年后的 文明和发达,完全有能力帮助一部分人解决温饱。
粉条推广计划进行顺畅,她之所以放弃白府的合作,是怕粉条买卖被独家垄断,阻碍了发展速度,现在好了,原本高产低廉的番薯,通过加工成为精品食粮,老百姓的种植热情非常高涨,不久将会成为老百姓的主食之一,于人于己都是最大的益处。
粉条的制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利润太大难免有心人仿制,采取薄利多销先占领市场,让竹林粉条的名声家喻户晓,这是她的第一份产业,至少要在永州府范围内,做出响当当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