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自然没得反悔余地。
谢凤仪硬撑出一派从容不迫的姿态和萧长宁去逛了花园。
青黛挽着灵璧跟在三米开外的后面,这个距离既不会伺候不及,也不会听到主子们说话。
“说来,户部的事儿该是定了。”
萧长宁抬手将柳枝拂到一侧,“裴吉裴老大人接管了,为户部尚书,林之南调去做了侍郎。”
“父皇怕是要等裴老大人日后老退了,便将林大人提上去。”
谢凤仪颔首,“如此分配倒也合理,皇上很看中林之南。”
“这人也担得起这份看重,学识与手腕都很是不错。”
“人也是性情中人,只是毁在了情关上,你知道他最后的结局吗?”
萧长宁摇了下头,“好像是不太好。”
“是挺不好的。”谢凤仪不着痕迹的揉了下腰,拉着萧长宁往亭子里走,“他为了你五姐被你的九哥从头涮到了尾,落了个被萧韶言摘官流放的下场。”
“我令人护了他一程,说日后若有机会可调他回京。”
“奈何抵不住他自己心灰意冷,到了流放地后没多久便一病不起,最后没能熬过去。”
“我当时听了他的死讯,还是很有些唏嘘的。”
谢凤仪说着话时,已经坐了下来,在萧长宁看不到的地方又捏了两下腿。
青黛与灵璧也齐齐上来将茶水等物放到了石桌之上,又退出了亭外侯着。
“他为何会对我五姐有心思?”萧长宁百思不得其解,“照理来说,他不该和我五姐有过交集才是。”
“好似是一见钟情。”谢凤仪换了一边继续小幅度的捏,另一只腿在桌下抻得的直直的,用来缓解酸意。
“该是在一次圣上的千秋宴上,臣子与后妃公主都在场。”
“那时林之南才初露锋芒,便是动心也不敢求娶公主。”
“更何况那时,五公主已然定了亲。”
“他若是真的敢露出心思来,他身为男子还好些,五公主的名声就别要了。”
“世道总是对女子多有苛责,五公主性子又不是个多要强的,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五公主怕是连他是谁都没记住。”
“或许也并不是。”萧长宁一脸的若有所思,“我记得有一年父皇的千秋宴,子女们都献上了自己的心意。”
“五姐好似是画了一幅画儿,那时林之南才得了状元没多久,父皇爱极他的才华。”
“父皇见画上没有题词,便让林之南当场题诗一首。”
“那幅画儿最后还是回到了我五姐手里,是在出嫁时添妆之前时,父皇照例都会叫出嫁的公主去紫宸殿问一问,再给添上一些东西。”
“五姐就是在那时将画要过来的,如今那画儿该是挂在她所住别庄的卧室内。”
“我以前没有想这么多,还以为她要那画儿,是因为那是她唯一一次被父皇夸赞过的见证。”
“在昨日那个梦里时,我才知晓了一些。”
“若是当年五姐没有被父皇许出去,或许此时和林之南会是很幸福的一对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