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兄弟面面相觑,还是不太敢相信谢凤仪真的是女儿身。
郑文谚想了一会,也没想到谢氏两房嫡出中有以欢字命名的。
谢氏这一代就两个女儿,皆为嫡出。
一名上凤下仪,是皇上亲自赐名。
二为单字昭,为谢太傅所取。
这是又从哪蹦出来的一个阿欢来?
而且谢氏的两个姑娘,郑文谚记得自己昔年幼时都见过。
只是时隔久远,印象都模糊了,加之人随着年岁渐长,容貌也会有变化。
如今对着眼前的谢凤仪,竟是哪个也对不上号。
“我见妹妹面善,敢问妹妹咱们可曾见过。”郑文谚试探的问。
“郑二哥哥,阿欢记得你随伯母来我家做客时,因房间后是一片竹林,夜风吹过竹林发出的萧萧声,扰的哥哥夜中不得好眠。”
“第二日,伯母便将你拘在了她屋中,你不情愿,便趁着伯母不注意,偷偷跑到郑大哥哥那里去了。”
“伯母为此很是生气,还罚了你。”
随着谢凤仪娓娓将昔年幼时之事说出来,郑文谚脸上也多了抹赫然,“小时是我淘气。”
谢凤仪浅浅的笑,“郑二哥哥活泼机灵,我母亲是很喜欢你的。”
听到这句话,郑文谚脱口而出,“你是昭妹妹!我还记得二夫人和气极了。”
“……”
郑文谚脑子是不是随了郑夫人?
王氏给了他那么多好东西,还和他母亲说莫要罚他。
结果他记着的就是谢昭母亲对他几个笑脸,将他搂在怀里说的一堆不值钱的好听话?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郑夫人给庶子取名为臣,他又作为嫡兄,原本该天然就能压得庶子死死的。
结果母子两人谁也都没能压住庶子宣扬出响亮亮的名声了。
就他们母子的这个智商心机,还是不要玩手段了,反手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望着郑文谚惊喜的面容,谢凤仪都有点不忍直视。
世家中聪明绝顶的大有人在,聪敏机灵的也是常见。
可连基本的那点弯弯绕,还都绕不明白,不太聪明到这种地步的,实乃不多见。
她也能理解王氏为何能和郑夫人始终保持着不错的联系了。
无他,和郑夫人来往,真的一分脑子不必带,王氏说什么,郑夫人肯定都不会有一分的多想和咀嚼话中用意。
王氏图的就是一个轻松,聪明人太多了,说话总是七拐八绕,一句话能打无数个机锋也累。
猛然来个不聪明的调节调节,休息着脑子,确实也有点趣子。
她的默然含笑,被郑文谚当成了默认,当即更加欢喜了,“昭妹妹,果然是你,经年不见,妹妹还好?婶婶可还好?”
“我很挂念婶婶,还记得婶婶为我与兄长亲手做的酥烙很是美味。”
“我也曾拜托母亲问婶婶安,想要母亲与婶婶多些往来,婶婶温良,母亲和善,两人若是多往来,定能成为好友。”
“奈何母亲一心只亲近大夫人,说是大夫人才是她的知己。”
“唉,对于母亲这话我是不信的,明明母亲就是……”
话说到这里,郑文谚才感觉到失言,忙有些无措的看向谢凤仪,“昭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