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看不上二房的意思,你们都是谢氏嫡出。”
“大房二房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反倒是大夫人是宗妇,自持身份有点不好接近,不若婶婶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这是哪里来的蠢货!郑氏有这么个子孙,在他年年祭拜宗祠时,他们郑氏祠堂里祖宗的灵位没有被他蠢得齐齐跳起来吗?
还有他嘴是笊篱吗?什么都往下漏。
谢凤仪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蠢的世家子。
寒门的士子里,也没如此傻的。
他还入京走科举?
看他这表现,科举他是不可能中的,给世家丢人,肯定能做的很好。
谢凤仪甚至都能想到那个场面了。
要不是郑氏也和其余世家很守望相助,她都能怀疑郑文谚是郑氏故意养成这样来拉低世家名声的。
她的表情变化,被郑文臣看在眼中,眸中划过一抹幽光。
“曜兄,昭妹妹,今日得见,我心甚喜。”郑文谚大笑出声,豪迈的一挥手,“来人,摆酒,我要与故人叙旧。”
谢凤仪暗自翻了个白眼,扬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郑二哥哥,我想吃暖锅。”
暖锅两个字从她嘴里一冒出来,当即让郑文谚的笑声止住。
然后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来,喜悦僵在了脸上,看向谢凤仪的目光也开始急速变化。
谢凤仪只作不见,依然还在笑,满眼的无邪,“不行吗?郑二哥哥?”
郑文谚整个人都要僵住了。
脑中浮现的是谢凤仪刚才立于陈千户的船上,说着割陈千户的肉吃暖锅的样子。
他以前别说看到了,就连想都没想过,真有人敢削人肉做暖锅。
尤其是谢凤仪还是神色如常,一脸笑意说的。
他那时能看到她的侧脸,能看到她扬着的唇角。
自然也看到了她转身面向他们的船时,她的奴仆手起刀落,削陈千户的人肉削的血肉横飞的场景。
郑文谚刚才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看向谢凤仪的目光惊喜全无了,只留下惧怕和忌惮。
杀人不可怕,用这种手段来折磨人,才是最可怕的。
见他久久不说话,郑文臣双眸闪闪的往前走了一步,神色淡定,脸上一分异色都没有,“世妹想吃暖锅,自然是可以的。”
谢凤仪看了看郑文臣,只想叹息。
嫡子过于无能,庶子优秀上进,此消彼长之下,会成为乱家之始。
郑夫人和郑文谚都压不住郑文臣,不知道京都的郑文谨能否压住。
若是连宗子都压不住庶弟,郑氏没落消亡的只会更快。
所以上辈子,郑文臣早早便死了。
连京都的边都没能挨到,更别说入京科举了。
今世嘛……
谢凤仪看了眼萧长宁,有她们横插一杠子,怕是郑文臣原本的命运轨迹要改写了。
而且郑文臣若只要不是个绣花枕头,而是真有两分本事的话,萧长宁还会重用他。
让嫡庶对立争权这场大戏,皇家绝对是会往里添柴加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