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宜见状,便知竹简的重要,赶忙引路直接进入殿中:“大王,武昌侯到了。”
云英径直进入,距离虞王五步远,笔挺跪下,托着竹简磕头:“儿臣叩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晋跪在其后,跟着齐呼万岁。
虞承烨起身扶起云英:“吾儿辛苦了,才去半月余,整个人都清减两圈。公事暂且放着,难得一家团聚,眼下正是饭点,先吃饭。”
这顿饭吃得并不热络,简单的寒暄,虚假的父慈子孝,看似长着其实下属关系的尴尬,以至于也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饭后,虞承烨让人换到御书房,赐座看茶:“叶司徒卿,老九,你们辛苦受累了,能一举拿掉玉氏商行,及老二拉拢的一干贪官,都是你们的功劳,本王希望此事,到此为止。虎毒尚不食子,老二削为庶民,让他无法染指权力二字。”
“大王!三公可允?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殿下动摇的是国之根本——官盐赋税!”叶司徒亲身经历后,对鱼肉百姓的二殿下一党深恶痛绝,种种罪行罄竹难书,这能轻易揭过?
他自回京后为了不影响虞景钰灭匪,更是未曾在京中露面,长时间藏在乡下庄子里,暗中递交了关于盐场的,并协助将京中涉事官员一一控制,尚未正式处理,因此,也没有正式官复原职,今早才被接进宫。
虞承烨淡淡看了叶司徒一眼,老二就算再不是,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前司徒卿,对本王的决定,有何不满?”
叶老一顿,虞承烨的意思明显,若自己执意述之呈堂,那么自己便只能是前司徒正卿,拼了老命得到的证据不过是一纸笑话!他往前踏出一步,却被云英拉了下衣角,回看一眼,却连眼神交错都无半分。
云英双膝跪地:“父王,对此不满的不是叶司徒卿,是南江的万万百姓,是灭匪牺牲的百余战士的英魂,还有镇北军保家卫国牺牲前线的将士及他们的家人!”
“虞景钰!你非要置老二于死地吗?他是你的哥哥,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虞承烨一掌拍在桌上,目光冷冷地凝视虞景钰,这是第一次老九顶撞自己,选择和自己相悖的立场,很难不怀疑他是想铲除异己。
“父王,你先看着这些竹简再做决定。官盐私卖,导致国库缩水;私自铸兵,贩卖周人,导致北边在这两年的战事中有溃败之相,每次艰难的守住,你可知牺牲了多少人?是早年的两倍,甚至更多!你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你是我们父亲,但再此之前,你先是大虞之王!大虞才是首位。”云英抬头回视虞承烨,眼神坚定淡漠,手指往前一勾。
站在椅子旁侧抱着竹简的张晋连忙跪下,双手将竹简托举过头。
虞承烨眼神示意李从宜将竹简送到桌案上:“都起吧!看茶!一个查到官盐缩水真相,一个剿灭扬州悍匪,都是大虞功臣,这么跪着,旁人还认为本王赏罚不明。”
“谢大王(父王)!”三人磕头之后,各自归位。内侍分别给两人加了热茶。
虞承烨让人接手竹简,便已经说明他的态度已然转化。官盐一事,他虽然气愤,但顾念父子情,也想保老二一命。但私自铸兵,叛国亲周,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云英和叶司徒各自端着茶杯,轻轻点了一口,眼神交错,都懂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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