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是认为二殿下不能东山再起了?玉氏商行犯再大的事,和二殿下也无甚关联,不过是少了母族支撑,但二殿下外放做个州府侯爷还是稳的。”吕良眉头一皱,话说得肯定,心底却在打鼓,外面传神女事事灵验,就怕这事事灵验。
阿蛮却知道,现在二殿下的人消息闭塞,并不知道连海外的小岛都被虞景钰一锅全端了,才会让牵连不深的吕良前来寻一无解之卦。
她观其面向四方,鼻梁挺直,眉平嘴厚,是个宽厚正直的人,眉间没有戾气,虽站队二殿下,却并不知道其深:“卦不常解,时过无缘,二殿下气数已尽,但你尚有一丝转机,需要一解吗?”
吕良家有老小,听神女再次直言二殿下气数已尽,心下动摇,想着听一听也无妨,是否照做在自己:“愿闻其详。”
阿蛮将桌案上的圆形刻着金龟图案的占卜铜钱放入金龟卜甲中,右手一扶,金龟甲打着旋儿飞到吕良面前悬停:“走到案前,诚心想着你的前程,左手执头,右手执尾,摇三次,交给我;如此三次即可。”
吕良双手托着金龟卜甲,几步走到桌案前,闭眼心中默念了当下困境如何转机,沉重而节律的摇动卜甲,一下,两下,三下。
阿蛮接过卜甲,缓缓倒出:“自神灵始,卜测天机,以龟为灵。夜郎以煅烧龟壳,祭司献祭,得天之意。我等非神灵之后,无此神力,但自羲皇悟阴阳八卦,后人习之而创蓍草占卜和龟卜之术,对应八卦而解。与巫占些许不同,三卦分别为起因,困境,何解,你可要记牢。”
阿蛮金龟铜钱正反面分别记下,又装入龟壳,递给吕良,示意他继续。
吕良如此两次,将接过小心翼翼的递给阿蛮。
阿蛮伸手接过,一一记下接过,右手在指尖掐算,口中轻轻哼着巫祝卦解,再睁眼,看着吕良的眼神有些微的古怪:“过去伏吟中见蹊径,现在困象见水,未来遇木还乡。命中伏吟象,难成大事,却也无大优。可惜了。”
“神女何意?还请详解。”吕良克制着些微的紧张,伏吟之象,本就让人困惑,怎么到神女口中却仿佛是好事一般。
阿蛮将金龟甲放到右侧一角,空出桌面:“你入官二十载,时运不济,常有牵连以至起起伏伏,直到抱上二殿下这棵大树,才勉强砸钱免去牵连,当上司徒介卿,看似好事,却也改变了你原本的命数。若当时你不另辟蹊径,现在官职虽小上一两级,却免受大难。写个字,我看看。”
吕良双手垂在两侧,听着解卦,手心攥紧,听到阿蛮要解字,扫视周围,眼前有杯盏,沁出浅浅茶香,让他心神舒展,下意识食指指尖在杯盏中裹了半指水迹,就着茶水写了一个人字。
阿蛮瞟了一眼,伸手指了指桌案左边一角:“桌上左侧稍远靠边有纸笔,你却偏生选了茶水,天意如此。
桌子方方,台为木,此对应卦象中的‘困’字,你沾水改木为人 ,是为‘囚’字,你将有牢狱之灾,再看人的最后一笔,水往下蔓延出桌面,是人遇水脱困之意。
字卦与龟卜吻合,若想面牢狱之灾,不若请旨往水多的州去辅佐诸侯,亦能平步青云。但切记,遇到名字带木的大官,不论权力诱惑多大,记得高老还乡,方能衣锦而归,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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