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烨快速浏览,一卷比一卷更让人气愤,逐字记载成册的种种罪行比老九口述更详实,更罄竹难书,只看了三卷,便重重合上:“你们先回去,这些一时半会儿本王也很难看完。”
他自然不会仅看老九的片面之词,虽然官盐的那部分能同叶司徒的呈案奏折对上,但他们本身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准备等两人走后,再进一步核实。
“微臣(儿臣)告退。”两人行礼后,退出殿门。
虞承烨命李从宜宣旨命带备守军南下支援的傅时越和一名微不起眼的士兵罗隐一同进宫复命。
没人知道,这名不起眼的小兵是他暗中安排在南下备守军中监视的暗卫。
虞承烨留着周人血脉的老九总是戒心重重,即便自小他的生母就被处死了。当初要不是玉夫人及时发现罪妇是周人潜藏大虞三十几年的奸细之后,恐怕自己早已铸成大错。
两人入宫后不久,又宣召了三公共议。
这一夜,看似波澜不惊之下,各方都受着煎熬考验。
吕良派人在宫外守着,听其回报瞧见武昌侯和前叶司徒正卿从宫内出,一同上了侯爷的马车。
他整个人瘫坐在地,完了,是真的完了。叶司徒被贬入罪后,一直未见虞王有提携官员的意思,看来是在等叶司徒重回朝中。
他在二殿下手底时日虽短,但也从来往对话中知道官盐一事,而此事受地官司徒府管辖,可见前段时间二殿召集他们商议如何安全脱手,当时三分之二的幕僚都赞同让南江府的官吏抗下。
但自始至终大王都像没有收到消息,才让一行人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前两天伸手过官盐的幕僚被围府,他们才意识到严重性,已经晚了。而今叶司徒明着出现,看来他们手里有直接证据,大王是准备要处理二殿下了。
他想起了神女指的明路,当即来了精神,站起身,再次分析起来,放眼当下,六殿下、七殿下、八殿下封地都在不同方位,皆非水源充沛之地;旁的诸侯唯有半分焦急。这遇水则出的出路究竟在哪里?!
云英让张晋驾车将叶司徒送到府上,回府途中,一只鸽子落在张晋肩上,张晋单手驾车,一手顺了顺羽毛,送入门帘中。
云英喂了鸽子粟米,才从背部小包中取了出白绢,上面写着“听风楼换”四个字:“张晋,去听风楼。”
鸽子咕咕地从车窗飞走,往别的方向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