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半夜,娴夫人突然说口渴,一直喝水,一直喝水,没有一刻钟手臂上就开始发痒。
侍女帮忙抓挠,抓着抓着,手臂脱了层皮,下面就是鱼鳞样的皮肤,侍女和管事女官当场就吓晕过去,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娴夫人昏倒在床,先后寻了医侍长,和大王。
大宗正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直摇头,取了天机盘问卜:“大王,此非人为,更不是妖邪。娴夫人的泽坤宫同大王的玉乾宫最近,且斜对,真是北惑寒光煞主毕竟之处。
寒光生异,五行属水,自然所伤之人会呈现水中动物的特点。娴夫人长鱼鳞还算轻的,符水点在异常处就会消散。”
“准了,务必将娴夫人治好。”虞王命令道,顺水推舟后退两步,站在一旁。
大宗正徒弟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画着符的黄表纸,双手递上,并吩咐管事女官倒一碗白水来。
大宗正左手端着水碗,右手剑指,指尖一点,符纸紧贴指尖,一边念诵咒语,一边在水面上画符,符纸微风自燃,灰烬落在水中。
指尖沾染符水,一下一下弹至空中,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弹了三次,接着又将符水洒在娴夫人身上,从面部到手臂。
卿慕悄悄从腰间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药丸,借着大宗正的遮挡,顺着他弹洒水珠的力道,弹向床上,落在娴夫人耳窝中,快速化去,安抚了她体内的蛊虫。
半炷香的时间,娴夫人身上的异常肉眼可见的缓缓散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经此折腾,面色惨白,像极了重病初愈。
又过了半炷香,娴夫人突然大口呼吸,连连咳嗽,整个人坐了起来:“别杀我,我不是鱼,我不是鱼!”
虞王见状多少有些疼惜,但因为刚刚的惨状,一时间还不太能接受,更不愿上前抚慰:“好了,阿娴是人,是本王夫人,不是鱼!”
“大王,大王!呜呜呜~你终于来救阿娴了!”娴夫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虽然三十有六,却保养得当,看起来很是年轻,比二十来岁的几位夫人多了些成熟妩媚,又不似年长的几位面容有些憔悴。
虞王心软,便上前将人揽在怀里,揉了揉:“别哭,别哭,哭得本王心疼!本王这不是来救你了。”
“嗯,不哭,我就知道大王一定会来救我!大王是阿娴的大英雄。”娴夫人虽然才醒,但不妨碍她借着生病,争夺宠爱:“大王,大宗正在这里,我是中邪了吗?那邪祟会再来吗?”
站在一旁的夫人们,面色各有变化,虽看不惯,倒也无人说话。
“放心,本王在,什么邪祟都不敢来。你好好休息,其他各宫的都散了,本王已经推迟早朝了,不能再留。”虞王扶娴夫人躺下后,带着一行人又匆匆忙忙的离开:“大宗正,限你在两日内给本王想个万全之策!”
“是。大王。”大宗正领命后离开,回卜祝司。卜祝司重在占卜祭祀,夜观星象,昼夜颠倒,自然是不用上朝的。
叶凝霜和卿慕借此引导,暗中将柳项的占卜在宫中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