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小王求求您了,咱给钱行不啦,这我要真输给八岁的孩子,以后怎么见人哟。”
得知点菜的代价竟然是当众和各组冠军下棋,诚王脑子都炸了,恨不得回到当晚扇死自己。
输给大人还好说,图一乐嘛,关键是还有少儿组……
白芨看着眼前来回打转的男子,觉得这种场景值得一乐,也怪腔怪调地回了一嘴,“肯定不行的呀,缩出气的发怎能不算素的,哦?”
“噗。”
宋诚:……
完了,我耳朵坏了?
“大小姐,您刚才有说话吗?”
“刚才?没有。”白芨秒变正经,慢悠悠地端起了杯子,诚恳道,“诚叔最近烦劳公事,应该是累了。”
诚王定睛看了好一会,这才用手撑着额头,长叹一气,“可能吧。我从来都不知道,仅仅是想做好这一件事就有多么不容易,皇兄坐拥天下,平时得操多少心,幸好……”
庆幸什么他没说,但白芨肯定明白,还用奇异的眼神往上瞧了瞧。
只凭今日这一叹,诚叔日后的结局不会太差。
野心,从来都不是皇族子弟送命的关键,生在那种环境,没有野心才是最危险的。
而自知,才能让那些处在夺嫡旋涡中的皇子,即使失败也能保全自身。
是那块料你就去争,自觉不是便保持中立,等新皇一上位带头臣服就好。哪怕没有亲情,新皇看你这么识相,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情。
“诚叔不用急躁,慢慢来呗。您听过两人结伴而行,在野外碰到老虎的故事吗?”
一想到如果是自己当皇帝,每天面对堆得比桌子还高的奏折,时不时对着自己狂喷的文臣,还有各部无时不刻都在伸手要钱,诚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现在听到大小姐的话,连忙回归现实,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死死压在心底最深处。
“有这个故事?”
白芨放下杯子,邪笑道:“两人在野外偶遇到了老虎,打肯定是打不过的,要想保住自己的命只能亡命奔逃。诚叔,您只需跑得比另一个人快就可以了。”
跑得比另一个人快?
回过神来的诚王无语至极,虽然这么做略显不道德,但简直是至理名言。
“您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一下子达到皇兄的期望,只要干得比那些官吏好就可以了?”
“自然,每天进步一点,多干一天就多了解一些,这是不是会让人开心?”
“有理,多谢大小姐指教。”
白芨微微摇头,不再提这方面的话题。
对方不过是处在局中心忧则乱,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就能明白。
假如从来没理过政的藩王,一上来就能达到宋大爷的期望,那才会有可怕的后果。
就拿她自己来说,虽然女人整体地位不高,但恰恰这个女子身份,也是特殊的保护伞,所以行动会比诚王自由很多。
“诚叔,本王不收您的谢礼,比赛快要开始了,随我去现场?”
看到话题又拐了回来,诚王顿时一脸苦相,“大小姐,咱就不能忘记这事吗?”
“不能,因为诚叔才是正经宋氏皇族,从小在皇城长大,是作表率的最好人选。”
“唉,行吧,我去换身衣服。”
诚王无奈应下,耷拉个脑袋,带着三分颓丧气息走了出去。
然而,等拐过小道,他之前拼命克制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扶着大树开始狂笑起来。
“哈哈哈,大小姐真是太有意思了,怎么还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随着接触增多,宋诚渐渐把白芨放在了和皇兄同等高度去对比,二人各有千秋,所以怎么都想不出皇兄搞怪的样子。
太好玩了,如果能看到皇兄失态一次,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边笑一边在脑子里闪过各种画面,他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可脸上的表情却是伤感。
随后,诚王站直身体正了正衣冠,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小院。
换衣服的间隙,他瞥到了桌上的布袋,而后系腰带的慢慢手顿住了。
小小的布袋里是大小姐亲手晾晒的干辣椒,作为扣了酱菜的补偿,自己收到后还开心了许久。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