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看了眼跟随自己快二十年的王府总管,宋诚释然一笑,指着布袋说道:“给皇兄送过去。”
“王爷,往哪送,淮宁吗?”
“贵叔,本王没傻到那个份上,以前心里是有几分不痛快,以后不会了。尽快给皇兄拿过去吧,你知道怎么送的。”
“王爷?”
看到对方一脸惶恐和惊讶的样子,诚王板正了脸,拍拍他的肩膀,“跟皇兄说一声,弟弟谢谢他多年来的庇护。
父皇是什么样子,我都快忘记了,但宋诚永远会记得那年雪夜的宫宴。”
留下这些话,他在总管激动、欣慰的眼神中,大步离去。
……
“咦,大小姐,你怎么穿了祭礼的服饰,皇兄没给你送朝服和常服?”
偷偷擦干眼泪的宋诚在外又是一个样子,可当下的惊讶却不是装出来的。
“诚叔,这个平常不能穿?”
“也不是,一般玄色正服是在大礼上穿,皇兄平常都不会穿出来的,您是不是太庄重了,还是说这个比赛很重要?”
“嗯。”白芨一脸自然,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土包子,随后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六合县仅仅只是开始,而象棋不过是其中之一。”
大小姐唬人很有一套,诚王被这种严肃的表情镇住了,不断咀嚼这句话的含义。
随着玄色正服的出现,他心里再一次把女王的重要性提高了不止一个等级,认定这是一个现成的大腿。
无他,因为这种衣服自己都没有,祭礼也只能穿纯紫服。
“您准备从六合县开始,之后是江淮,再是整个大兴都办这样的比赛?”
“是的,下棋总比赌钱斗鸡要好,除了这个之外,能分出高下的东西都能用来比赛。”
虽然只隐隐窥测到些许用意,但诚王还是被这种气度给惊呆了,大小姐的眼光实在长远。
“原来如此。大小姐,这不是您一个人的事,身为宋氏子弟,小王义不容辞,些许颜面又算得了什么。”
“那此番就有劳诚叔了。”
“千万别,是小王应该谢谢您才是。”
对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使得白芨忍不住暗暗观察了好一会,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刻钟发生了什么。
眼看时间差不多,她索性不再去计较,登上了去往主赛场的马车。
“那个,大小姐,您平时可不能太节俭了,有时候不是我们非要那么做,而是不得不那么做。”
车子走到半路,沿途都在低头思考的诚王突然出言提醒,而车厢中的另一人根本不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诚叔,您指的是?”
“衣服啊。大小姐,我上回没敢提,您下次再进公堂可不能穿寻常便服,要不然有人会找麻烦的。”
“多谢诚叔。”
得悉缘由,白芨点了点头,谢过对方的好意。
可是,她穿便服的真实原因根本不是什么节俭、舍不得之类的,完全是因为衣服穿多了就脏,下了水就废,等于是穿一次少一次。
别的王爷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朝服靡费,又不能水洗,丢掉太过可惜,能少穿就少穿吧,不过下回我会注意的。”
面对大小姐的试探,诚王不疑有他,且深表认同,“是啊,正服、朝服代表皇室体面,是不能水洗的,小王也要计算着来。
您看我身上这件朝服,还要熬过今年大宴,等过了年才能领新的。”
这本是不经意的吐槽,却让一侧的白芨脑子都炸开了,瞬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认知。
最开始,她以为诚王这身紫底镶红,前后绣爪的服饰是常服,就和自己平时穿的一样,没想到居然是朝服?
朝服被自己认成了常服,那单独多出来的橙色服代表什么?
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