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荷官一按下盅子,注视着周围的人,这其中关注得最多的,还是江军,因为江军是这几个人中买得最大的。
“还是大。”江军像疯子似地把钱全部扔往大的那边,边上玩的老爷子,被江军一搅之后,也没玩的心思,只是呆在边上看。“这孩子还是嫩了点,就这样,你也想玩过庄家?庄家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愣头青。”
也是奇怪,竟然又让江军给蒙中了,那可真是厚厚的一沓钱。手捧着钱的江军还是一向的张狂,“玩就要玩得痛快,最后一把。”江军把所有的钱有一股脑儿地推向了大。偏偏大多数人跟他作对,先前还纷纷观望的都选择出手,纷纷压向了‘小’。
开出来,还是大。现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老爷子也不住地摇头,直笑这小家伙运气真是好得出邪。“这小子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先前还不以为是的老爷子,不住地上下打量江军。
“好啦!真是狗屎运。”江军把钱收了起来,随手塞在袋子里。“今天的色子运气也就这么多,换一种牌。”
江军是趁对方还未对自己有针对的情况下,先把水搅浑了。于是,他来到了牛公桌,这种牌有点像九点半,但他又不同于九点半,可以这样说吧,牛公是在九点半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打法。
九点半输赢就比较简单,只比较庄家和闲家的点数大小,大的吃小的,不用翻倍。牛公脱胎于九点半,比九点半麻烦不少,分不同的阶段来翻倍,有的六点起步,有点起点起步,不一而足,要看各自的规定。自带彩券的牌,玩得人越是多,也越是刺激。
这种牌,赌场为了显示自己清白,并没有设置庄家,全靠玩家自己愿意。但是真的没有赌场的庄家吗?谁相信,赌场不可能坐等收牌桌费。
由于玩的都是真钱,这里的气氛比电影里用筹码的那些赌片要直接、刺激得多,所以气氛也非常热烈。庄家是个八字须的中年人,桌面上已经坐好了六个人,所以后来加入的,只能在边上压边角。
江军先看了几盘,待看清了牌桌上的局势之后,决定试试水。五个闲家,三个是妇人,两个是青年。他压了其中一个青年一百。
江军没能上桌,摸不到牌,现在只能通过牌桌上过的一些牌,再观察庄家洗牌的方法,来大概猜测牌桌上下一轮可能出现的牌。江军想验证自己的想法,所以压得不大。这种在边上看的难度,远比自己摸上牌的难度要大得多。
头一把,输了,江军又压了一百。眼力好就是有好处,他能看出庄家切牌的方式,他现在在赌,只要闲家翻开他要的牌之后,他就大把买入。可惜,知道一副牌翻完,也没碰到江军想要的牌。这种机会不多,但是要是抓住一把的话,那也是成倍地翻。
老爷子脾气有点上来了,他从色子桌跟着江军来到牛公桌。本来以为江军是个高手,偷偷地跟着他压,没想到十把中倒是输了八把,把先前赢来的两三百块钱全输了。“娘的,看来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不能太轻信别人了。”
运气来了,江军记得上几次牌的排列方式,下手闲家一翻出黑桃A的时候,他果断地把自己身上的一千块钱压了上去,“妈的,我就不信邪了。”江军压的是妇人,老爷子为了慎重,没有跟着压。
老表微微一笑,心想大头总算来了,我的春天也不近了。他现在越来越清楚,比起上桌赌博来说,只有‘放水’稳赚不赔的。
没想到一开牌,妇人六点半杀了庄家六点,不翻倍。老表一拍额头,向着庄家眼睛一瞪,那意思不言而喻。庄家领会,默默地低下头切牌,“压,大家随便压,只要不超过三万,本庄家还是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