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想了想,义无反顾的说道:“如果能完成这项任务,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是凌典没有福气。”凌父微眯的眼睛绽出光芒,他颌首,意味深长地道。
听他这句话,十有八九是默许了。
谈完正事,凌父叫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喝了杯中茶,凌父沉声说道:“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既然你的态度果决,那就尽快落实。你那边需要多长时间做准备?”
九月眼前浮现尚云的面孔,一时失神。
凌父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后悔了,故意以退为进推她一把:“原以为你是我凌家儿媳,在这件事上不能置身事外,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但如今你已表明态度说凌典不是你的归宿,我就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你若是后悔,现在也还来得及。”
“不会后悔,凌伯放心。”九月简短语句,加重决心。“我不需要准备什么,随时都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凌父点点头:“那就委屈你了。‘婚事’就定在下个月初吧,越快越好。我会叮嘱家里一切从简,给你的声名留余地。婚后你和凌典的相处模式不变,不会给你造成困扰,这一点我会跟他做思想工作。”
“一切听凌伯安排。”九月没有异议。
夕阳西斜,九月来到海边,静静坐在岩石上听海浪击沙的声音。
上次来这里还是珠宝店突然关张,她成了失业人员,又得知自己不是朱家亲骨肉,双重打击下就是在这里疗愈的。
但这次容不得她感怀伤春,多愁善感。她必须要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思考下一步怎么走,这项任务怎么做才不会失误甚至失败。
凌父的意思很明显,熊和鱼掌他都要。既要保障世界安危,也要保全战友的儿子。
自古忠义两难全,如今她成了这道难解之题的解题人。
对一个醉心于科研的人来说,叫停他的研究等于拿走他的灵魂。就像凌父所说,未必真有什么坏心眼,也许仅仅是因为对未知的好奇,对好奇的追寻,对追寻想要一个结果。如果是这样,是没有人能劝止的,除了法律。
否则,凌父不会如此伤脑筋。
她站起来,脱掉鞋子踩进湿软的沙滩里。回头时,看到海水一涌而上,一波又一波冲刷她身后的足印。
眼前仿佛白光一闪,一个俊朗的少年出现在身后,若隐若现的微笑挂在唇角。
“九月。你看天边晚霞,美得惊心动魄,你可以把它画下来。”
少女在沙滩上用手指勾勒线条,很快便描摹出峻岭的辽阔,她认为在海里画山,在山上画海,都是一件极至酷炫的事,此时脆生生的回:“不画。”
“为什么?”
“只画永恒。”
少年不再说话,目光投至极其遥远的天涯。
少女终于停住动作,站起身:“尚云哥,你生气啦?”
“你说的对,永恒的才值得被珍视,但现实刚好相反,大家都在追求短暂的眼前的美好。可能是生命短暂,永恒对人类来说太过飘渺,太虚幻......”
“你在说什么?”
他终于侧过头看她:“不早了,回去吧。奶奶又该着急了。”伸出手,牵着她离开海边。
她频频回头:“诶~我还差一点点就画完了。”
“留着明天再来画。”
“哪能等到明天,早被海水涮平了。”
“画完也会被涮平。”
少女无言以对,“尚云哥你故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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