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影在海滩越走越远。
九月哭得喘不上来气，手紧紧揪着左胸口的衣物，心口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扶住不远处的岩石，等疼痛缓过去。额头沁出一层细密汗粒，迅速形成豆大的汗珠滑落。
紧闭双眼时，曾碎片化出现过的一幕幕糊模影像和声音，突然就变清晰。仿佛原来被人蒙上的塑料薄膜现在被人撕去，过去的记忆一涌而现，历历在目。
上次心口异常疼痛，是多年前在尚云吐血倒地、生命垂微的时候。
九月联想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迹像，心里无来由一阵恐惧不安。她不由的踉跄离开海滩，一路狂奔。在公路上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普世集团。
她是普世的事业部负责人，因此能自由出入普世大厦。迅速登上电梯，直达董事长办公室。
蔡卓在外间，见她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站了起来。“九月？”
“董事长呢？”九月见着蔡卓，终于恢复冷静。“我找他有点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近两个小时了，他跟董秘在谈话。”按理说这时候已经在家里了，尚云坚持回来处理工作，蔡卓便随他一道回来公司。
“他一切都好？”九月问。
“当然。”
见蔡卓一脸莫名其妙，九月忽然觉得自己多虑了。
“你先去坐一会，这边结束了我立即跟董事长说。”
九月往里边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他们坐在沙发上，尚云对面门口，跟一位装扮优雅得体的女人正在谈话。她在会客室坐了一会，几近饕餮般的回味刚刚苏醒的记忆，在混沌中将诸多信息进行组织罗列。
就在她胸间复杂情感如浪潮不断击荡感官的时候，蔡卓过来说，董事长叫她过去。
她站起来，压抑住强烈的情绪起伏，去了尚云办公室。
尚云坐回办公桌后面，旁边站着一个长相姣好，身材高挑，装扮优雅得体的女子。“慕总，坐。”
他停下查看邮件的动作，手微微一伸，示意她坐对面的椅子上。
九月没有坐，她警觉看了看女子，只觉眼熟。
“哦，这是我的秘书韩小姐。上次你们在法国餐厅见过面。”
韩子英微微一笑，中文比上次有很大进步：“我记得你，慕小姐。”
九月平静地回道：“我对韩小姐也颇有印象。不过，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想跟董事长汇报，事关黑白文化的存亡。”她的目光移到尚云脸上。
尚云的视线与她的目光对视了一眼，马上移开：“子英，你先去订晚餐，一会我就来。”
韩子英离开后，九月目光仍然停留在尚云脸上，带着很强的侵略性，直击人心，这在她失忆之后从没有过的举动，她没那么大胆直接。
“你现在可以坐下来说说，发生什么事让黑白文化到了生死存亡的份上？”尚云问道。
九月终于收回目光，拉开椅子坐下来。
“星海风投公司米总裁，鸣望的老板魏望，三番五次的找到我要求收购黑白文化。这里面的原因，尚董应该心里有数，能否共享一二，好让我也有所准备？”九月说这番话时，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尚云并不惊讶，“你可以考虑看看。”
九月差点跳起来，“尚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