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看她一副表面无争的样子,其实也是蛮有心机的。您看看,父亲,孙先生,还有惠表哥,可都是站在她一边儿的呀。”
“嗯,是不容小觑。听说酒坊里的一干伙计们,对她也是尊敬有加的。”裴夫人冷冷道。
“当然了,有惠表哥罩着,其他人岂能不给点儿面子。”
“一帮干活的爷们儿,他们的面子算什么!不过,那丫头还是有些做酒的技艺的,听铺子那面的陈掌柜说,那份烈酒卖的特别好,不少人还提前下了订单,都不够卖呢!”
“嗯,这倒是个问题。赶她走,铺子的收益便就少了,不赶她走,心里堵得慌。”子佳皱眉。
听那母女俩的对话,秦书瑶知道,这事儿,是被她给挑起来了。
她心里暗自高兴,面上却平静如初,她坐在那儿,边漫不经心地拢着头发,边似无意的插了句,“这个倒不难,找个聪明的学会了便是。”
“嗯,书瑶说的对。但惠表哥不行,他是迟早要走人的。”
“我看,刚刚那个轻江少爷就不错,人看上去也精明。”秦书瑶又似随意的道。
“书瑶,你倒是会察言观色,如果你能做我的嫂子就再好不过了。”
“子佳,说什么呢,你可是有嫂子的,也是过了门的呢。”说着说着害羞似地把脸扭到了一边儿去。
“书瑶,只要你想,倒也不是不可能。那丫头虽然说是娶了来,但并没和轻舟拜堂,替他拜堂的是他的表弟柳惠。”裴夫人瞅着她的脸揣摩着。
“伯母,您这话儿怎么说?”她仰着一点痕迹也没有、童叟无欺的漂亮的脸儿道。
“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心思,想必子佳也和你说过我们家的事了吧?”
“嗯,母亲,我都和书瑶说了。”子佳赶紧道。
秦书瑶也点了点头。
“书瑶,你也换到我们的位置上去想一想……”
“伯母,这还用想,如果是我,整日的看着间接地伤害了自家亲人的人的女儿在眼前晃,心里也一定不会舒服的。”
“那伯母问你,你对轻舟到底是怎么想的?”
“伯母,您让人家怎么说。”秦书瑶羞答答地低着头。
“哎呀,书瑶,你就别扭捏了,你对我哥到底是有没有意思?如果有,咱们就好好谋划谋划,如果没有,我和母亲也就不费那个心思了。”
“轻舟哥哥当然是我心中的良人了,只是不知他……”秦书瑶的头越发地低了,眼睛也都不敢看那母女俩。
“只要你有意,轻舟那边有我呢。毕竟我是他的母亲,我的话他还是能够听的。再者说,他也没见过那丫头,更别说能有什么感情了。”
秦书瑶抬起头来,眼神脉脉地“嗯”了一声。
“只是有个问题你得有心理准备。”裴夫人看着她。
“伯母,是什么?”
“假如她不肯走,让她做小,你做大可能接受?”
裴夫人也不敢保证,秋习能否会自动退出,她又不能再和裴长戟说要让他们退婚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裴长戟似乎已认定了秋习这个儿媳妇了。但给儿子多娶个媳妇,想必老爷应该不会反对。
秦书瑶在心里翻腾了一瞬,那怎么行?让我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这
怎么可能?但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自行退出。所以她便应道:“嗯,我可以接受。”
“真是个大度的孩子!”裴夫人坐到秦书瑶身边爱怜的拍了拍她。
“书瑶书瑶,太好了,只有你做我的嫂子,才能和哥哥般配呢!”
裴夫人原还担心秦书瑶不肯,这下子,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只是,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知难而退呢?”裴夫人在地上边踱着边自语。
“伯母,您是说这事不能让伯父知道是吧?”
“嗯。你伯父是个对同袍重情义的,不管为了什么,当年定下的婚约他是不会毁约的。”
“那,就让她自己毁好了。保证也不会让你们担什么干系。”
“哦?那要怎么做?”裴夫人和子佳一同望向她。”
“伯母刚刚不是说,酒坊里不都是些干活儿的爷们吗?”
“嗯,除了她和她的丫头没有其他的女人。”
“那,咱就从那帮爷们儿身上作文章。”
“从那帮爷们儿身上能作什么文章?”子佳不解。
其实,裴夫人和裴子佳就是一看到秋习便心烦,只想着让她离开,并没有想过要用什么过分的手段。
但这个秦书瑶,可是个阴险的狠茬儿,一个披着小绵羊皮的饿狼。
“你们附上耳朵来……”她当然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旦让人知道,即便她是县令的侄女,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这不好吧!”裴夫人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头。
“母亲,听书瑶说完。”
“伯母,您放心,不是真的要做什么,只是造种假象,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母亲,我看这法子行,不然,她怎么会离开呢!”
“当然,首先得让她把技艺先留下,然后在……”书瑶又强调道。
“好,好吧,那就按书瑶说的去做。子佳,明天晚上还让轻江到你这儿来,该如何做,你们详细的和他说。”
“我虽然听的不多,但这,这分明是要给少夫人挖陷井啊!”外厅的湖目听了禁不住地抖了一抖。
她送裴轻江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但夫人没叫,她也不好进去。她明白,夫人大晚上的能来子佳这儿,说明她们一定是有什么怕让老爷知道的事,但没想到,竟然是……
她知道夫人不喜欢少夫人,原来,她和子佳小姐喜欢的正主儿是秦书瑶,难怪夫人和子佳对书瑶小姐那么好。
她隐隐约约地,似听她们说明晚让轻江少爷来这儿,让他来这儿干什么,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
湖目心里画了个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