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目,你不是说婶婶叫我吗,可这不是婶婶住的方向啊?”
“当然不是,夫人在二小姐那儿了。”
“哦,原来如此。”
“夫人,我把轻江少爷找来了!” 湖目在外面敲门。
“进来吧!”湖目推开门二人走了进去。
“婶婶,您找我?”裴轻江小心地行了礼。
“嗯 。只是,怎这么久才来?”
“我……”湖目瞅了眼裴轻江,一时竟不知要怎么说。
“婶婶,我去外边消食儿刚回来,湖目在我门口才等到。” 裴轻江微不可察地瞟了眼湖目赶紧抢过了话。
湖目心里说,这轻江少爷反应的倒是挺快,她不由地一下子就放松了。
“哦。你可知我为什么找你来?”裴夫人抬眼望了望他。
“是不是因为那玫瑰酿?”裴轻江试着问。
“原来你知道?”裴夫人把眼睛眯了眯。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裴轻江低头颔首不敢看她。
“把你知道的都说与我听听,我想你肯定不会知道那‘玫瑰酿’是假的还拿来骗我的。”
“婶婶明鉴。”裴轻江把头又低了低。
“你说说吧!”裴夫人拿起几上的茶啜了口。
“那天早上,趁大家都还没醒,我便悄悄地去了放酒的那个屋子,见那贴着‘玫瑰酿’的酒坛子还在那儿。往四周瞅了瞅没见一个人影,又仔细的听了听,也没听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打开酒坛子,装了一罐子酒,就是婶婶让小福子给我的那个罐子。”
“你能确定,当时周围真的没人?”
“嗯,确实没人。我装了酒后,就把它藏到了外面一个隐秘的地方。干了会儿活儿,我和表少爷说突然想起件事没办,得出去一趟,表少爷没说什么就答应了,我便急急忙忙地把酒送往您那儿去了。”
“哦。那你,是何时知道送给我的‘玫瑰酿’是假的了?”
“就是叔叔和孙先生回来的第二天。孙先生一进酒坊便问少夫人,是不是把‘玫瑰酿’放出去了,少夫人说,没有,知道叔叔和孙先生喜欢那酒,就装瓶子里锁上了。孙先生又说,怎么听闻,你家夫人和子佳小姐她们喝了‘玫瑰酿’醉的都趴桌子上起不来了?”裴轻江绘声绘色地学着。
“丢人,真是丢人,这回可是丢人丢的大发了!”裴夫人小声自语。
不知裴夫人嘟囔什么,裴轻江愣了愣。
“你接着说,我没说你。”
“少夫人说,她们喝的不是‘玫瑰酿’,应该是那份上好的烈酒。小米接着解释道,说那份烈酒没多少了,还占着个大家什,她们就把烈酒倒进那个小坛子里了,只是忘了把那写有‘玫瑰酿’的帖子揭下来。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以为那里装的还是‘玫瑰酿’,就,就……可是,万万没想到,你们却把那罐子烈酒都喝了。”
“何止一罐,还有一罐子也都喝了。”裴夫人咬着牙小声道。
“什么?还有一罐子?”裴轻江大惊,怎么是两罐子。
“子佳让卜大也给偷了一罐子。”裴夫人解释。
“我说呢,怎么小米说那坛子酒少了不少,我还直纳闷儿,我也才装了一罐子呀!”裴轻江小声嘀咕道。
“嗯,还有一罐子,总共两罐子都让我们给喝了。”裴夫人带着一脸的颓相又强调了一遍。
“啊?你们,你们也太……”裴轻江本想说你们也太猛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裴夫人摆了下手。
“哦。只是婶婶,以后可不能那样喝酒,别说是女人了,就是酒量好的男人也不敢喝那么多烈酒的,一是伤身,二是怕会胡言乱语的。”说着还偷瞄了湖目一眼,那意思明显就是说,你以后也别多喝,小心把咱们的事说出来。
裴轻江这后一句原是说给湖目听的,不想裴夫人听到“胡言乱语”这四个字,立马又心悸了一下,“也不知那天,我有否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替我观察着点那秋……你表嫂,有什么事情就来告诉我。”
“是,婶婶。那我回去了。”裴轻江又瞄了湖目一眼,湖目心领神会。
“轻江少爷慢走。”说着前面引路掀开门帘随他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屋子里传出一阵大笑,一听就是女子的笑,而且还不止一人。
刚出门没走出几步的裴轻江,被这突然发出来的大笑给吓得停住了脚步。
“是子佳小姐和书瑶小姐,她们在里间躲着呢!”湖目道。
“我说呢,怎么在子佳的屋,却没看到子佳。”裴轻江说着,又往湖目的身上靠。
“别介轻江少爷,这可是在院子里呢,让人看见了如何是好?”湖目小声道。
尝到了甜头儿的小丫头,虽然渴望,倒还是懂得分场合。
“好,今天我就先放了你,想着,有机会就去找我。”说着,又往湖目的胸前摸了几把。
“嗯。你赶紧走吧,夫人一会儿该喊我了。”湖目甜甜地一笑。
二人恋恋不舍地分了开来。
“母亲,你看他被咱们给吓得,避猫鼠似的,嘻嘻嘻嘻……”
“是啊,咱们这回可不只是吓着了他一个,估摸着,连你父亲和孙先生也都被吓着了呢!”裴夫人可没笑。
“怎么,父亲和您闹了?”子佳凑近了些。
“闹倒是没闹,不过我看他的脸子也不是什么好脸子,不和我说话,想必也是很生气的。就连那死老孙,也是阴阳怪气,话里有话儿的。”裴夫人回忆着那两人看自己时奇怪的表情。
“伯母,偶尔醉上一两回,倒也没什么,您也不用往心里去。只是,你们就没好好地想想,那酒到底是被无意换的,还是有意换的吗?”秦书瑶微笑着慢条斯理柔柔地道。
这个秦书瑶,一看就是挑事来了,还是带着笑软软地挑,名副其实的笑里藏刀。
裴夫人和子佳互相对了下眼色,似乎她们都没往那上头想。
“不会吧?”裴夫人轻轻地摇了下头。
“哦,我也只是猜测,不会岂不是更好,你们就当是一次意外吧。如刚刚轻江少爷说的,酒喝多了伤身,又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以后可千万别再那么喝酒了伯母。”说着又甜甜地笑,还亲昵地拉住了裴夫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母亲,书瑶的猜测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平时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她,她怎会无有怨恨?”
“如果真是那丫头刻意的,可就离她被赶出去的时日不远了。”裴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