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在这里。”单尤溪顿了顿,道:“你们用了禁术。”
虽然男人没有答话,但她十足肯定这些黑衣人使用了禁术。
男人咬牙,可被下了禁制的身体制止住他的行动。他看着单尤溪皱眉,害怕极了,可他越想交代真相,就约被真相反噬,直到七窍流血。
随着男人倒地了无声息,单尤溪伸手把他腰上的令牌扯下。看清楚刻在上面的字迹,攥着令牌的手因为力道而发白,她想到那些奇袭扇归林和自己的黑衣人,周身的杀意紊乱。
又是司承阁那群人!
站起身,想着锅里的菜,单尤溪打算换身干净的衣服回去。可,转身的那一刹,对上了眼里带着复杂情绪的季平秋。
没有打算要跟他解释,白忆篱只是走上前,平常聊天一样问着他。“季大哥饿了吗?我现在回去给你做。”
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单尤溪一顿,她歪着头,询问的看向身前拭去她脸边血渍的男人。
季平秋盯着地上毫无生机的几个黑衣人,轻声问:“你们这是?”
“私人恩怨,他们害死了我家人。”收了收眼里的戾气的气势,白忆篱露出悲切。
季平秋盯着刚到他肩头的男孩,道:“那如此,便回去吧,我是有些饿了。”在白忆篱惊奇的注视下,他默默藏起衣袖里的罗盘。
他在白忆篱离开不到几分钟,就算到城外有死气,匆匆赶来见到白忆篱行云流水的剑法和滔天的杀意。虽然林念归此行为实在不人道,但却符合命数该上演的情况,便不做过多询问。
况且,他也不认为仅凭自己那微薄的道行能打得过这位小兄弟。
回到小院,坐在一旁盯着林念归忙上忙下的季平秋抛了抛手里黏人的青蛙,第一次探究起他的真实身份。
白忆篱不傻,背后那么直白的视线除了那位季大哥外还能有谁。抿着唇,告诉自己她做什么不需要解释给任何人。
双方心里各自想着事,一时间小院被沉静的气氛布满。
这时路过的邻家大婶,隔着篱笆看向挥舞着大铁勺的林念归,捂着嘴笑道,“小娃子,看不出来啊!这煮的是什么神仙佳肴,把婶儿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加好半锅水,把锅盖放好,丢了几块木材到燃烧的大火里。白忆篱拿着脖子上擦汗的布拭去脸上的汗水,仰着蹭到了木炭灰的脸,“我琢磨的新菜。”
说罢,拿出一早备好乘着满当当肉的碗,快步走上前放到大婶的篮筐里。
“婶子替我尝尝,给给建议哈!”
“哎呦!你这小子,以后不愁找不到姑娘哟!”大婶没有拒绝林念归的好意,毕竟在这鬼地方,她们这样的市井小民能吃到肉是极难的。
林念归小脸一红,害羞地低着头,憨憨地笑着。“那就承您吉言啦!”
又是交谈了几番,大婶听着林念归抹了蜜的话,笑得花枝乱颤的。临走前还硬是要给他们一抓菜。
把炒好的菜摆好,白忆篱随手拿了块布擦着油腻的手。见季平秋朝这边望来,说道:“季大哥,可以吃饭了。”
季平秋走到桌子边,看着因为青蛙上桌而骂骂咧咧的林念归,收起衣袖里的罗盘入座。
“林小兄弟,你可曾,”
“叫我林弟也行啊季大哥,”每次喊人都那么长,很累的。
耳朵一红,季平秋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林弟,今日瞧你身手不像是来自各大宗门的。”
丢了个红烧肉到嘴里,白忆篱坦然的点头,“年幼时被一高人看中,跟他学的。”
咽下大肉块,白忆篱问,“怎么了?季大哥有事要说?”
“哈哈哈,林弟聪慧,”季平秋忽地坐直,表情严肃地看着扒饭的人,“不瞒林弟,我曾夜观天象发现堕星现世。”
“需要我帮忙?”白忆篱食指在青蛙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好啊,跟着季大哥行侠仗义。”顿了顿,又不好意思道:“这个能算上工钱吗?”
季平秋莞尔,颔首。继续说,“自从那夜算出堕星现世,我就立马推演出孕育之地,就是此处。”
“杀了堕星?”白忆篱说。
不知道林念归对生死的概念是否有些极端,季平秋耐着性子说,“都是生命,不应对立而绝之。”
“...不是,感化吧?”这么,中二吗?
白忆篱脑补着她举着若梦,苦口婆心地对那位堕星扯着大道理的样子,握住筷子的手一顿,忍不住寒恶。
季平秋摇头,“不,带回宗门镇压。”
白忆篱:这不妥妥囚禁吗?
“那季大哥,你可有算出是何时现世?”
季平秋停下拿着筷子的手,正声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