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卫菽晚犹在继续:“这还不算完呢,后来这女子又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克进了牢房!”
说完,卫菽晚不住的摇着头发出啧啧的唏嘘声。
卫萍终是忍受不了了,将筷子往桌上一掷,铁青着脸出了膳堂。
见人真的被气走了,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卫政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既没责斥女儿,也没说任何话,就这么愁容满面的锁着眉离开。
先前还很是热闹的膳堂,转眼就只剩下了孙绿蓉和卫菽晚母女二人,孙绿蓉这才说她两句:“晚晚啊,你姑母在背后妄议旁人是不对,可她好歹是个长辈,加之彩蝶刚刚进了大狱,你不应该再同她一般见识刺激她了。”
卫菽晚却半点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肃着张脸,倨傲的抬起下巴:“来用午膳之前,我已去阿秀院中看过那些鱼儿,鳞片都卷曲着,它们并非是中毒亦或饲养不当而死的,它们是热死的。”
“热、热死的?”孙绿蓉有些没明白,“这大冬日的怎么可能会热死?”
“今日从我送潘姐姐离开倚竹苑,到阿秀回来,这中间不过就半个时辰的功夫。我去问了灶房,这期间有谁去要过热水,灶房说只有姑母那边要过,且是姑母亲自过去取的。”
孙绿蓉不由震惊的瞠大双眼,原来是被这样热死的!
“可是、可是若仅凭一壶水就断定是她,会不会太武断了些?可有谁撞见她去了倚竹苑?”
卫菽晚轻叹一声,“我去的时候倚竹苑的两个小厮都避去了屋里,我走时也没知会他们,若是姑母那时进去,只怕没有人会发现。”
略回想了一下,卫菽晚接着说道:“况且今日潘姐姐来后不久,姑母就端着一大碟菓子送来,那薛记的点心并不容易买,需得提前一日以上预定,可见她是早有准备。我虽猜不透她有什么样的目的,但她似乎对潘姐姐格外的感兴趣,一直在打探潘姐姐的私隐。”
“起初我只当她是觉得潘姐姐出身高门,意图巴结罢了,但母亲您瞧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对潘姐姐有着莫大的敌意!”
这话听着玄之又玄,若在平堂孙绿蓉或许不会信,可不久前她和女儿才中了彩蝶下的毒,如今再有什么骇人之事都不足以让她惊讶了。
孙绿蓉有些无奈的道:“本以为请走了长房,咱们这个家便能消停了,没想到尊尊都是大佛,这个家看来是难以安宁了。”
卫菽晚也深有此感:“何况姑母还不同于大伯一家,大伯一家好歹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出去祖母也能安心,可姑母如今孤身一人,加上祖母本身就于她有愧,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时让她搬出去的。”
“如此,也唯有先吩咐府下去,让府里的下人都警醒着些,莫再发生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