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孙绿蓉便也正好问出心底的一个小困惑来:“对了,那位潘娘子近来怎么总来咱们家,你们两人就这么投缘?”
卫菽晚不由轻笑出声,原来想打算等八字那一撇画上了再给母亲说,不过既然母亲主动问了,她也不好瞒着,干脆将事情如实说出:“潘娘子同我投缘是假,同舅舅投缘才是真。”
“行简?”孙绿蓉深感意外,眼睛忽地瞪大:“他和潘娘子?”
卫菽晚对着母亲极郑重的点了点头:“母亲可还记得十年前,舅舅只身赴敌营救下了一位姑娘?”
“自然记得,难道就是……”
“是,就是潘娘子。”
意外撞见舅舅沐浴之类的事卫菽晚不好同母亲细讲,是以只笼统概过:“所以打从那时起,潘娘子就对舅舅有了好感,加之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她心中的好感更盛,现在她应是死心塌地爱上舅舅了。”
孙绿蓉缓缓吁出一口气来,一时惊大过于喜,稍稍消化后,才流露几分喜悦之情:“这倒也好,他们一个是节度使千金,一个是县侯,也算是门当户对。加之又一起在边关呆了这么多年,算知底细知性情,倒省了我再给他四处踅摸。”
“我也是这样想的,潘娘子若真能当我的舅母,我是一百个愿意,只是如今只知潘娘子这边的心意,舅舅那边却……”卫菽晚脸上露出难色来。
孙绿蓉大为不解:“怎么,他还挑剔人家姑娘来了?人家潘娘子要出身有出身,要相貌有相貌,虽说年岁略大了点,可你舅舅不也一把年纪还没着落?人家潘娘子不嫌他老,他还有什么好嫌人家的!”
听着母亲将舅舅臭骂一顿,卫菽晚便知母亲对潘娘子是极为看好的,既然如此,她更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干脆将三日想打算去猎苑撮合他们的主意也一并说了。
孙绿蓉听完便拿素掌拍了拍腿,“这主意好!不然就你舅舅那个戆头,迟早将人姑娘的一颗热心给晾凉了。”
得到母亲的支持,卫菽晚越发深信自己诓骗舅舅的行为是正义之举,于是也不客气,给母亲也分派了个小任务:“那母亲,哄舅舅去猎苑的事情不如就交由您来吧?”
孙绿蓉虽意识到自己入了女儿的圈套,不过想了想还是爽快答应:“成,这总比叫我给他四处去说亲强!这事儿就包在母亲身上了。”
有了母亲打的保票,卫菽晚用完午饭便开始着手安排此事,趁着天色还早,她叫紫俏和妙香一起往城外跑了一趟,去包下三日后的猎苑。
这北郊的猎苑曾是前朝的皇家猎苑,非名公钜卿不可去。但到了本朝,又建了数倍于北郊猎苑的南苑,北郊猎苑也就基本荒废了。后来被圣上封赏给了某位王公贵戚作私产,便开始对外开放,成了盛京城里那些贵游纨绔以及富贾商胄去花钱消遣的地方。
虽说北郊猎苑的包场价值不菲,但这点银子于舅舅的终身大事而言,卫菽晚觉得就不算什么了。是以叮嘱紫俏,不管多少钱也要将它包下来,确保那一日没有闲杂人等打扰。
紫俏和妙香乘车到了地方,便直接去找场主,对方是个四十余岁的男子,留着两撇胡须,许是被她们搅了过午觉的缘故,有些不太高兴,本就细长的一双眼眯觑着看过来,有几分门缝瞧人的意味。
“你们想包三日后的场子?”
“对。”紫俏应声。
对方咂了两下嘴,小胡子跟着一翘一翘的,而后不急不慌的开了口:“三日后已有人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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