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雀跃,浮曲轩不是能待男客的地方,是以卫菽晚还是命门房将人请去前堂,然后带着紫俏和妙香急急赶过去。
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她才一进门,那看似不惑的中年男子便起身过来见礼,而后赔笑道:“卫娘子,在下特意登门是有一事相告,今日贵府丫鬟来定三日后的猎苑之行,但当时确实有人提前定下了,便没能答应。不过好巧不巧,您府上丫鬟才走,原本定下的那家就来知会,临时有事,三日后的包场取消了。”
“所以在下过来也是想问您一声,可还要接着定?”
听完,卫菽晚想也不想,就急不可待的拍板:“自然要定!”
“那好,在下就在猎苑恭候诸位的大驾,今日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场主拱了拱手,作势就要走。
卫菽晚却想起来还没付定银,连忙指使妙香:“快,将定银交给场主。”
妙香连忙掏出银袋子双手递上去,那场主笑咪咪的收下便离开了。
“没想到,竟一波三折还是被我们定到了。”卫菽晚窃喜道。
紫俏却拧着眉,总觉哪里不对劲儿,“姑娘,您是没见在猎苑时这人的嘴脸,怎的来了卫家就好似换了个人,说话语气都不一样了。”
卫菽晚却不以为意,只将心思放在三日后自己要如何撮合那两人的事上,随口说了句:“毕竟是做生意,谁会跟银子有仇呢?那家退了自然就找我们填补,别人找上门时和自己上赶着时定然不是一副嘴脸。”
想着这话也有道理,紫俏便不再去想,开始帮着卫菽晚出主意,三日后的各种安排。
……
入夜后,卫府的灯渐次熄灭,整府都溶进了无边的夜色里。
半晌后,一盏小灯从某间屋子里出来,女子借着那昏淡朦胧的一点光影,径直往后门走去。且边走边警惕四下,生怕被巡夜的护院撞上。
后门没有护院值夜,女子便将罩在提灯上的帕子揭开,灯光霎时变亮了许多。她借着亮光,拿钥匙去开门,然后闪出门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女子复又从后门回来,面上泛着红光,似是心情极好。她将那锁重新锁好,提灯准备回屋,谁知才一转身,就被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人影吓得惊呼一声,险些魂飞魄散!
所幸她心中仍绷着一根弦,故而那声惊呼也是克制压抑的,没有惊动外院值夜的人。
女子将灯往上提了提,照亮面前那人的额面,竟是卫萍!
“姑太太……”女子惊惶无措的唤了声。
卫萍脸上挂起一抹怪笑,在这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瘆人。
开口时,声音也是阴阳怪气:“小可啊,深更半夜的你这是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是想去茅厕的……”这理由虽蹩脚,可一时半会儿小可也委实想不到旁的什么借口了。
果然卫萍根本不信,脸上笑开:“茅厕?这门外头是茅厕?”
谁都知道这是卫府的后门,直通外头的街巷,小可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奴婢是去了茅厕,顺道想来看看后门上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