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锁了没有呀?”卫萍也不急着揭穿她,就这么像逗弄一只猫儿狗儿似的逗弄她。
“没……所以奴婢才打开往外看了眼,见没什么可疑的人就赶紧将门锁好了。”
“啧啧啧,小可呀,你这撒谎的功夫可是真不得了。若是我没猜错,你那半夜来幽会的小情郎还没走出巷口呢吧?不然咱们就打开看看,然后将阖府的主子奴才都叫过来帮你掌掌眼可好?”
打从上回彩蝶那件事后,小可就一直躲着卫萍,生怕她要找自己麻烦。今晚阿牛哥来找她,被卫萍逮了个正着,她这小辫子算是攥在人手里了。
要知道她可是签了红契的丫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死契。红契一签,便是终身为奴。她不比紫俏妙香她们,到了时候能赎身嫁人,甚至主家还会送些赔嫁。
她是不能谈情,不能与人私定终生的,若主家知晓了,便会将她发卖。犯过错被发卖的奴婢,是没有其它人家会要的,最终只有进窑子的份儿。
想到这些,小可吓得跪在地上,哭求道:“姑太太,求您行行好,别将奴婢的这点丑事抖出去,奴婢不想被发卖……”
“哟,你不想被发卖啊?那你当初怎么将我的女儿害进牢里了呢?”
“奴婢、奴婢知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就算你现在去敲鸣冤鼓说彩蝶是无辜的,官老爷也不会听你的话了,你大错已然铸成,要我如何宽恕你?!”说着,卫萍已是没了先前的淡定,那恨意又冲上来几分。
小可心知再求也是没用,卫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只瘫坐在地上默默垂泪。
见她不再求了,卫萍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行了,我也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不过有个条件。”
一听此事有转圜的余地,小可立时止了哭泣仰头看着卫萍,一双梨花带雨的泪眼突然满含期冀:“姑太太您说,只是小可能做到的,一定效犬马之劳!”
“行了,有你这句话那我今日就先放过你,但你要记住,你欠我一条命,从今往后你明面儿上是二房的人,但心里得知道我才是你的主人!二房那边有什么动静,你都得及时悄悄禀给我才行,往后我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也不得拒绝。”
听这意思是让她当奸细?不过眼下小可也没别的路可选,于是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卫萍忽又想起一桩事来,便正好当作试探,问道:“对了,今日我甩脸色离开膳堂之后,那对母亲可有说什么?”
小可今日负责布菜,是故一直在膳堂里伺候着,回想了下,便道:“二夫人的三姑娘没太在意您这回事,只是说起舅老爷的婚事来。”
“孙行简的婚事?她们怎么说?”卫萍骤然来了兴致,向前倾了倾身,急切追问。
“三姑娘说潘娘子爱慕舅老爷,想撮合他二人,二夫人也对此事很是看好,鼓励三姑娘去做。”
“她们居然还没死心!”卫萍心道今日那三尾锦鲤算是白死了,没能给潘文君扣上个克夫的帽子,心下怨念了一瞬,便又催问:“那三丫头打算如何撮合他二人?”
“说是三日后要去北郊猎苑冬狩,到时舅老爷和潘娘子都会去。”
“北郊猎苑?”卫萍念叨着,便开始在心里琢磨关于此事的应对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