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卫家人聚在膳堂,卫老夫人原是最想听亲孙女讲讲今日在盛府如何,却迟迟不见卫菽瑶来。
“瑶儿呢?”
大夫人孟氏无奈地摇头:“母亲不必等瑶儿了,也不知怎的,今日从盛府回来后就急火火的去她兄长屋里,抱了一摞书回去,再也不见出来。先前彩珠也来禀报过了,说她今晚要苦读诗书,不来膳堂了。”
“读书?”卫老夫人怔了半晌,费解地将目光移到卫菽晚身上,“晚晚,瑶儿在盛府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卫菽晚摇头道不知,但心里却有几分猜测。
卫菽瑶可从来不是勤学的主儿,能叫她笃学不倦,八成是在盛府遇到了个风流才子,怕人前露拙,这才赶紧恶补一番。
不过卫菽瑶能乖乖去看书,倒也省了卫菽晚的麻烦,是以第二日天亮,卫菽晚便乘上马车往城外去了。
她先到池塘瞧了瞧,不见恩公身影,又去农舍叩门,却发现柴门落了锁,人不知去向。
失落之际,见有位挑水的大婶路过,大婶身板瘦削,瞧着十分吃力。卫菽晚便给紫俏递了个眼色,紫俏连忙上前接过扁担,“我帮您挑!”
“哎哟谢谢姑娘了!”大婶连声道谢,快步在前头带路,她这一身轻松的人,倒比不过挑着两桶水的小姑娘。
待将水送到大婶的小院里,紫俏抬手抹抹沁出的薄汗,大婶连忙去倒热水给她喝。
紫俏接过水,打听道:“大婶,刚刚那个院子里的人去哪儿了您可知道?”
“他啊,”大婶摇摇头:“他不是村子里的人,只是租住在那,其实也不常来,每个月也就过来住那么几日,其它时候便不知在哪儿了。”
“哦,这样。”之后紫俏又问了些旁的,发现村子里的人确实对自家姑娘的恩公知之甚少,便回去复命。
回程的马车里,卫菽晚托腮拄在窗棂上,想着也许真如紫俏料想的那样,打渔只是他某种身份的掩饰,而他真实的身份,是根本见不得光的。
卫菽晚心事重重的回了家,不多时母亲房里的人便过来传话,母亲叫她过去有事相商。
平日母亲若有事,会直接来浮曲轩,今日却命人来传,难免显得太过正式。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卫菽晚揣着一颗略忐忑的心,匆匆往母亲的福康苑去。甫一进屋,便瞧见母亲默默垂泪,父亲坐在她一旁沉默不语。
“父亲、母亲,你们这是……闹别扭了不成?”
原本正偷偷抹泪的孙绿蓉一听这话,登时破涕为笑:“若是闹别扭,叫你来又有何用?”
“那到底是怎么了,母亲为什么掉泪?”卫菽晚趋步上前,坐在母亲身侧的梨花凳上,既担忧又疑惑地看着她。
孙绿蓉踌躇了片刻,“还是叫你父亲说吧。”
卫菽晚又将目光移到自己父亲身上,就见卫政叹了口气,而后便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卫菽晚是有外祖父的,只是这辈子跟上辈子从来没有人提过,故而母亲的娘家人,她只知道一个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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