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长泽一顿,心思如山弯转了十八道,瞬时想了个大概,他在军营七年,什么样没见过,他底下什么人,他会不知道?
况且,他可没规定过不许摔跤!
赫连长泽知道她不会说实话,于是套话道:“也看是谁!”
云生惊呆了,直呼,“您还真不让将军们摔跤啊?”
赫连长泽猜她刚刚肯定撞见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声清响,那些兵油子,该不是又在玩那些有的没的,还被她撞了吧?
肯定是这样,为了不被挨训,还糊弄她,说是在摔跤。
云生哪里顾上他的神色,于是愤愤道,“这就是您太严苛了吧,军营生活多枯燥啊,他们摔个跤而已,您也不许......”
赫连长泽心有气,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能细说,只冷声道:“你就那么确定,他们是真的在摔跤?”
云生被这话弄了个懵,茫然道:“不是摔跤还是什么?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况且向将军跟谢将军就是说的摔跤啊!他们又不会骗我!”
哈,这些混账,赫连长泽心有火星子冒。
他恶狠狠道:“既然军营生活枯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的好!”
云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嬉笑讨好般,“不,不是我,我是觉得将军们枯燥,我不会枯燥的,我这不是有王爷您吗?”
赫连长泽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极受用的。
他沉声道:“我没有规定他们不许摔跤!”
云生懵了,疑惑起来,“那将军们是在做什么......”
赫连长泽瞧着她纯净的眸子和那张稚嫩的脸,狠道:“不过嘛,从明儿起,就真的不许他们摔跤了!”
一群混账,没大没小,平时就算了,现在多了女子,还这么没大没小,一群没眼见力的家伙。
荀泠刚从骑射营刚回来,还未来得及进营房,就被宣去主营,然后接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通知,要新增军规一条:不许在大庭广众之下摔跤,违者十军棍!
荀泠错愕地望着赫连长泽,惊问:“这是何意?为什么摔跤都不可以了?”
赫连长泽懒得理他,只丢了一句话,“自个儿问谢奇去!”
荀泠满头迷糊,从主营出来,就直奔谢奇的住处,还在门外就大喊“谢奇,谢奇!”
谢奇刚回营不久,闻声迎了出来,忙应:“荀将军,您回营了?寻我何事?”
“那个,军规新增一条,不许大庭广众之下摔跤是怎么回事?”荀泠问得直白。
谢奇闻言,心里漏跳,增加军规这事他是不知道,但是摔跤一事他清楚明了得很。
瞧他脸色,荀泠就知定有内幕,于是催促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谢奇将人拉进门,倒了杯茶给荀泠,便将下晌摔跤事件前前后后说了个明明白白。
荀泠起先还觉得赫连长泽小题大做,听闻此事后便觉得还是有必要,毕竟营里来的是个姑娘,姑娘跟糙汉子不同。
“所以,王爷规定的这个摔跤,不是真的摔跤?”荀泠呐呐言。
谢奇说:“是,此摔跤非彼摔跤,这个摔跤四何意,只有姑娘不明白!”
荀泠也是个混子,听后哈哈大笑,并直呼:“这群没大没小的混账,平时就玩得太过,现在,终于来了个可以收拾住他们的人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谢奇也笑,这事啊,真是不好开口。
从此,摔跤一词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笑闻。
荀泠将新增军规一事传达下去后,便回营去了。
他刚一进门,就吓了个正着,云生就坐在他的茶室里泡茶,小狼崽安来趴在他的主位上打瞌睡。
荀泠晃了晃脑袋,好几瞬后,他才反应过来,是了,他先前只顾着那张弓,没顾上这位大佛,这不,现在送都送不走了。
“荀将军,过来喝茶!”云生很是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
荀泠犹豫了几瞬,跑过去,俯身盯着云生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姑...姑娘,你,你真要住我这里啊?长泽哪里,住着不好么?”
云生很不解地瞧着他,说:“是呀!不是都说好了么?荀将军莫不是不认呢?”
荀泠踉跄一下,被云生那股理所当然的气势吓得不轻,他直起身,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跑几步远后,又折回来,拐进隔壁衣橱,从衣橱里胡乱抱了一堆衣裳,再继续往外逃,跟屋里有鬼似的。
他边跑边嚎:“你...你自个儿住吧,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