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端起酒樽,与李牧及赵王迁同饮一樽后笑道:“大将军见外了,本相无意阻挠大将军封君,而是赵国并无此先例,因此提出质疑,大将军哦不,现在应该改口称武安君,还望武安君莫怪,今后你我将相二人,还需精诚团结,共同携手为我王效命。”
郭开如此一说,便是等于认同了赵王封赏李牧武安君的称号,朝臣大半的都是与郭开都是一丘之貉,郭开松口,当下便有不少朝臣奉承附和。
“臣等恭喜王上,恭贺武安君!”
宴会气氛缓和下来,众臣纷纷举杯相互敬饮其乐融融,一时厅堂之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却不知有几人是真心诚意。
酒足饭饱大宴即将结束之际,赵王迁对李牧说:“武安君,邺城秦军该当如何?”
对此,李牧在回邯郸的路途中已经仔谋划过,邺城秦军不容小觑,只是他将将获封君位,当此之时更需振奋国人,也需在朝臣中立威,太过低调反而不好,于是假借醉意信心满满说道:“王上坐镇邯郸,区区小将杨端和之流,早就吓破了胆子,又何足挂齿,臣替王上驱逐宵小之辈便是。”
“武安君好气魄!”
赵王迁夸赞道,众人也纷纷附和夸赞,前来敬酒的朝臣络绎不绝,李牧则是来者不拒……
能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拥有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是普通人,然而现在这副场面,与街头坊市某一个酒馆中的场面别无二致,这些身在朝堂掌控着赵国命脉的王公大臣,与酒馆中的泼皮屠夫,也没有什么不同,无不是醉生梦死浑浑噩噩。
司马尚与数名将官坐在大殿的角落沉默的看着,也许是常年驻守边关,他们已经忘记了怎么与陌生人把酒言欢,也许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和香醇的美酒,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没有办法像他们的大将军一样融入其中,反而越发的被这热闹的宴会排斥在外。
数名将官看着朝臣手舞足蹈千奇百怪,看着自己敬爱的大将军与那些人推杯换盏,他们的目光里满是疑惑不解,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的大将军。
觉得谄媚,觉得懦弱。
大宴结束时已是深夜,都城的灯火阑珊,城外是漆黑一片,连头顶的星星都不见了,怕是要变天了。
大军不日既要开拔向南,因此他们不曾在城中过夜,骑马出城返回驻军营地,四下安静,只有两人并排行在路上。
路上司马尚闷闷不乐,李牧觉得有趣,于是笑问道:“司马将军可还在为郭开置气?”
司马尚摇头说:“末将不屑与那厮置气。”
“那又为何作出如此闷闷不乐之态?”
司马尚直言不讳说道:“将军在朝堂与在军中判若两人。”
李牧听罢哈哈大笑,原来司马尚竟是为此而难以释怀,司马尚久在军中不曾经历朝堂之事,今次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而自己也向他显示出了不同的一面,恐怕打破了他心中敬佩的那个一贯威严的大将军形象了,他的失落可想而知。
“哦?如何判若两人?”
“大将军在朝堂左右逢源,也不免有阿谀奉承之语,而大将军在军中,亲切严肃令士卒尊敬爱戴,如此人前人后判若两人,末将只是……”
司马尚说不出了,事实上他觉得李牧应该是刚正不阿,不应该如此低三下四去逢迎那些惯常卖弄嘴皮心机的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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