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道:“我明白,你很迷茫,你也在担心。”
司马尚说道:“是的,我很不解,我也很担心。”
李牧语重心长的对司马尚道:“或许你以后也会立身朝堂之上,与这些人撕磨周旋,你且记住,朝堂不比军中,若不圆滑处事,将被人排斥。”
司马尚不以为然说:“即便是被人排挤又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斜,末将也不屑与他们为伍。”
李牧叹息一声说道:“我曾经也跟你一样,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想要施展自己所长,便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例如尊严,如果不能融入这个鱼龙混杂的朝堂,即便满腹报国之心,也会饱受排挤打压不得施展,想要有所得,便要做好有所失的准备。”
司马尚终于明白李牧的用意了,相比于战场上的流血牺牲,也许背弃信仰的隐忍才会更加痛苦。
能够做到这些的人,该需要拥有多么坚定的意志啊!
大将军不易。
司马尚心里想着,不由对李牧的敬佩之心更甚。
“要学会在污浊不堪的环境中保全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心中保持自己的底线便是了。”
李牧说了一句,司马尚重重的点头说:“末将明白了,多谢武安君指点。”
李牧笑道:“你就莫要取笑我了,这武安君的称号,该属于谁你比我更加清楚,我本也不想要这虚名,只是先生替我们争到了,若是弃之不用未免可惜,而且我的确想做一些事,从前总是束手束脚,现在得了这个封号,大概可以安心多做一些事了吧。”
司马尚诚恳说道:“此次虽是先生替了将军,但在末将心目中大将军为赵国戍边,驱逐匈奴不敢来犯,早就应该得到武安君的称号了,大将军是名副其实的武安君。”
李牧摇了摇头说:“我不要虚名,只愿自己所行之事无愧国民,无愧于心便罢了。”
……
他们二人既是上级和下属,又是战友和知己,伴着天上微弱的月光,二人一路边走边聊,七七八八说了许多,有些边城往事,也有些肺腑之言,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大军驻地。
战事紧急,回到大营便是进入战场,司马尚感叹一声说道:“大将军大病初愈,此去番吾必将又是一场血战,大将军要保重。”
李牧平静说道:“李某一副皮囊战死于沙场死得其所,没有那般矫情。”
司马尚说:“先生临走之前曾经嘱托我,让我给您带句话。”
“哦?”李牧疑惑问。
“先生说,一棵树长得太大,总是会经历更多的风吹雨打,大将军之祸患不在其外,而在其内,定要当心朝堂那些小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