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却摇了摇头说道:“难道将军不曾研究过李牧的打法吗?赵国那位大将军李牧偏于保守,善用防守反击,而如今将军所遇到的赵军,无论是策略,还是打法,都似乎跟李牧不太一样吧。”
桓崎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肯定说道:“正是因为李牧用了自己擅长用的坚守不出之策,才让秦军陷入被动之中,以至于到了如今的田地,这难道不是李牧善用的防守反击?”
章邯又摇了摇头道:“这不过是令人掉以轻心的假象罢了,所谓防守反击,乃是以防守为主伺机而动,大将军想来也有所察觉,自两军遭遇,赵军制定攻略似乎无不是为了这一次的最后的出击而做出的准备,这便不是单纯的防守反击,如此狡诈且具备主动攻击性的赵军,难道是李牧麾下的那支赵军吗?”
桓崎道:“兵者多变,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李牧亦不可能一成不变。”
章邯又道:“大将军糊涂了,虽然赵军坚守不出,是让秦军陷入被动的开始,但是真正致命的是,赵军截断了秦军的粮道,以李牧之用兵谨慎,敢不顾君王命令军国利益,放弃整个赵国南境而向秦国上党高地的井陉进军吗?”
“你究竟是何用心,大可直言不必兜圈子。”
桓崎有些心烦意乱,这小小少年每一句,其实都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的。
章邯道:“我是要告诉大将军此战必败,赶紧逃命去吧。”
“小小士卒,莫要口出狂言乱我军心!”
桓崎生气了,他坚持的骄傲,一下被此人戳穿了,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章邯淡然一笑说:“大将军也休要固执,提醒大将军早做打算,也算是我为秦军尽一份心意,大将军心知肚明,这一切怪不得别人,只怪大将军自己。”
桓崎深吸一口气,自侧面看向纷乱的战场,这时候前方战场上的秦军开始慢下来,远远没有先前那么快的进展了,这也正是他战前最为担忧的事情。
桓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若是果真如同章邯所说,难道这支赵军当真不是李牧统领?
如果不是,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因为他所制定的战策,从头至尾都是依照李牧麾的秉性而制定。
如果自己错了,那么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从一开始便是错的,错到现在,想要纠正,又岂是一朝一夕、一次大胆的尝试,能够改变的?
徐福也在关注战场的一举一动的变化,他之所以没有在司马尚的要求下立刻实施钳攻,就是因为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
眼下秦军锥形阵的锥锋正如先前所料想的那般,已经被赵军前阵步卒一点点消磨殆尽,这个时候秦军将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此时就是两翼的精锐主力骑兵进行钳攻的最佳时机。
徐福已经能够想到,赵军骑兵自秦军军阵最为薄弱的腰腹处,将秦军一刀两断的画面了。
司马尚打马从战场抽离,向后军徐福的帅阵奔来,他经历了生死血战,此时浑身鲜血淋漓,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他并非是逃命而出,而是来告知徐福战场真实的情况,他唯恐大将军不能及时知晓前阵变化,而误了攻击秦军的最佳时机,更怕多拖延一分,便有无数赵国士卒殒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