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道:“我军坚守顾城,秦军不来,固然无法按照原计划歼敌,我军却仍处于安全区域,然而我军一旦渡河而过,便会失去中人城的倚靠;失去灵寿城和安平城左右的拱卫;且战线向南推进,无疑使我军粮道补给路线更为延长;况且,秦军早已抢先占据滹沱河以南的有利地势,我军在滹沱河以南,并没有任何依靠,如果在此情形下要与秦军正面对决,倘若一旦战败,再渡河北撤又将是慌不择路,那水流湍急的滹沱河,如何能轻松放赵军过河?乐观一些,赵军即便能侥幸战胜秦军,恐怕也必将损失惨重。”
徐福没有选择在此时渡河,还有一重顾虑,这顾虑未曾明言。
自南入北进云中城,而后又自北向南来到此地,徐福还不曾看过赵军实战,不知实力几何。
秦军名声在外,赵国北郡边军虽然也是威名赫赫,但是充其量也不过与秦军旗鼓相当而已。
如此正面对决,秦军在数量上远远多于赵军,正面对决必败无疑,谋划之处,徐福便不打算与秦军正面对,以少胜多,必然要出奇计致胜。
现在秦军固若金汤,还未露出明显破绽,如此情形之下,只能是任凭他千变万化,我自巍然不动,以静默,等待时机到来。
此时又有将官不服道:“如此时机还瞻前顾后,恐怕大将军当真怯战,我等……”
“放肆!”
司马尚愤怒呵斥,那将官话未说完便缩回队列之中,在他眼中,司马尚比徐福可怕。
司马尚向徐福恭敬拱手道:“大将军自有谋算,我等听命便是,如有人再妄言大将军行策,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徐福微笑抬手,制止司马尚。
“本将说过,不会真正固守壁垒,眼下只是避其锋芒罢了,诸位莫慌,秦军虽未设伏,但主要注意力还在我军,一举一动无不受其牵制,此时还不是渡河的时候,秦军不在滹沱河南岸设伏,放弃大好地形不用,反而欲图放我军过滹沱河,由此可见,秦军似乎要比我想象中更加急迫,秦军越是心急,我军便越不能让他如意,我军当前还是势弱,正面对抗胜算渺茫,若是不想受制于敌,必须逼迫他改变战略,从而使其按照我们的方式来进行决战,本将要牵着他的鼻子走。”
“大将军之言太过空泛,末将等心中实在不安,若是坚守不战,又如何能牵着秦军的鼻子走?”
眼见司马尚被徐福制止,那将官更是有恃无恐,此时大大方方站出队列,一再追问。
司马尚看了看徐福,方才徐福有意阻止自己压制帐前将官多言,想来应该是有办法说服众将官。
徐福平静笑道:“我军眼下只有以静制动,待其麻痹再行突袭,不妨拖上一拖,如果秦军如今只是佯攻肥城,肥城暂且安全,秦军已肥下及其周边小城为诱饵,我军其实也可以肥城为诱饵,看他是吃还是不吃。”
“嗯?大将军何意?如何能以肥城,来左右秦军攻伐的目标呢?”将官问。
徐福坦言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令大军沿滹沱河北岸修筑严密防御工事,坚守不出,做出长期对抗的姿态,如此秦军势必以为我军打算做长期对抗的准备,如果秦军无法寻求机会与我军正面对决,那便是一无所得,如此一定会寻求其它补偿,本将料定,秦军那时一定会改佯攻为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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