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在想办法远离王城,然而赵国公子嘉却慌慌张张向王宫,去面见赵王迁。
他并不是因为害怕秦军,而是害怕自己的弟弟自毁长城。
公子嘉终于看到了他一路担心的弟弟,他的弟弟赵王迁颓靡的坐在王位之上,毫无君王的威严,眼神痴呆空洞,那是不知所措的失落绝望。
“王兄来了。”
赵王迁头也没抬,只听得有人进来,先前有内侍来通禀过了,他知道是谁。
哪怕再看不惯,但是赵嘉答应过他的父亲的,他不会食言。
赵嘉五体投地行君臣之礼道:“臣来了。”
赵王迁听到王兄赵嘉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亲切,他心中有些温暖,却很想哭。
没有人的时候,他就是他自己,他不是王,现在朝堂上有了人,他又变回了一个王,一个王便应该有王者的姿态,所以赵王迁没有哭。
甚至依然没有抬头,这是他身为王的骄傲,也是他自己作为一个少年心头小小的骄傲。
“王兄不去城头领军应对秦军?来此何事?”
赵王侧目瞟了一眼王兄赵嘉,见赵嘉一脸忧愤,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赵嘉恭敬拱手道:“听闻王上一纸手书,欲召回身在平阳抗敌的扈辄,可有此事?”
赵王迁原本颓靡的神情忽然变得愕然,原本迷糊着的眼睛突然圆睁,连忙坐起身问道:“何人告诉你的,寡人要杀了他!”
赵嘉摇了摇头,心底一阵叹息问道:“王上为何要杀人?”
赵王迁皱眉不忿说道:“寡人行事,竟然有人走漏风声,难道不该杀吗?快告诉寡人是谁!”
赵嘉摇头说:“此事不用别人告知,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
赵王迁听说如此,又懒懒散散的躺回王座,漫不经心的问:“王兄如果无事,便退了吧,寡人乏了,要休息片刻。”
赵嘉面对如此麻木不堪的弟弟痛心疾首,再也忍无可忍呵斥道:“秦军大军压境,赵国危在旦夕,王上为何还能安坐于王座之上!”
赵王迁反驳道:“不然呢?寡人难道要披挂上阵去亲自上阵杀敌吗?”
他又冷笑了几声说:“呵呵呵,王兄不也不如此,大敌当前,跑到寡人这来偷清闲,莫不是也怕了?”
赵王迁这一提醒,赵嘉倒是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方才是被赵迁一时气急,现在想起,还未曾与君王言说其中利害。
“我王!”
赵嘉平复下来,忍住满心的愤怒,再次恭恭敬敬五体投地向着赵王迁施了一礼,心平气和说:“我王,请容臣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