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主将桓崎身无军功却身居要位,来时还多有不服,甚至不愿在其麾下效力,后来听说不久前正是桓崎大败扈辄,这才安分一些,又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磨合,对桓崎的秉性有所了解,他们竟然渐渐融入其中。
这一路行军以来,虽不曾与赵军交战,但主将桓崎亦不曾有失策之举,今日桓崎所言战策虽只是一番分析谋略,但众将官已然对桓崎的统帅能力深信不疑,至少桓崎在表面上表现出了十足的统帅能力,并且在表面上说服了众将官。
众将官也都是久经沙场,自然听得懂桓崎战策精妙所在,依桓崎所定战策,此战还未开战,赵军便已经是钉在案板之上鱼肉了。
现下,许多新近归入桓崎麾下的将官也终于明白为何桓崎能够毫无军功而身居要位,也终于明白为何王上会如此看重桓崎,甚至以桓崎替代大将军王翦的位置。
众将官一番奉承,趁桓崎飘飘然陶醉之际,众将官已经在考虑如何从主将眼前消失。
他们此来兴师问罪,现在误会解除,倒变成了他们的不知好歹。
正当众将官排列整齐,拱手准备离开时,桓崎的屁股在今日第一次离开那张矮凳。
他负手于身后,忽然变得十分严肃,众将官心中又是一阵惊慌。
怕什么,就来什么,桓崎恐怕是要秋后算账了。
这一次,众将官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已向诸位将官通报战策,那便是桓崎认为时机已到,他自然不会再拖延,趁着军中所有将领都在,便也无需归营升帐了。
眼下便应该当即部署,于是便在对岸赵军无数将官士卒的众目睽睽之下,宣布军令及各方部署,当然,对岸的赵军只能隔着涛涛漳水看到他,绝无可能听到他的声音。
桓崎的命令部署的很快,应是早有腹稿。
何人留守、如何迷惑赵军、何人随他一同绕道漳水下游、各部领军多少、在何处扎营等等,都一一交代,众将官得令散去。
众将官都各自离去,那先前挨了桓崎一脚的裨将因为跑的远,所以不知所以然。
大家都走了,他只觉势单力薄,于是他十分识趣的一路小跑来到桓崎身边讨好问道:“大将军,他们为何都走了?”
桓崎眨了眨眼,没好气说道:“人家都得了军令各自做事去了,不走难道在此陪本将钓鱼不成?”
裨将点了点头拱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末将也想做事。”
他虽这般说,其实是想找个理由开溜,他自然是不会偷偷溜走的,要走也是一定得跟主将打个招呼的,否则主将一旦记仇,该当如何?
桓崎轻咳几声说道:“方才你不在,本将倒是将你给忘了,你来晚了,眼下没什么可以让你做的了,替我背鱼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