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崎并没有意愿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他觉得与其费力攻打一座城池,不如集中全部力量消灭赵军精锐。
能够消灭赵国的有生力量,是对秦国未来布局最为有利的,若是一味贪多,既要杀人又要夺取城池,便有可能顾此失彼,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事有轻重缓急,还是要集中精力先去完成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成了,那橑阳便是囊中之物,现在为何要急于去取呢?
隘口透过一缕光,这一缕光自遥远的东方不远千里百里而来,那是来自于赵国的光,那是故乡的光,那是所有人的希望之光。
赵军残余便浩浩荡荡向隘口冲去,桓崎终于下令秦军进攻,数万秦军提剑披挂,如密密麻麻面目狰狞的虎狼自四周山顶俯冲而下,大有雷霆万钧泰山压顶之势,一时间山谷之中秦人赵人混做一团,喊杀声激荡山野,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秦军黑衣黑甲,赵军红衣红甲,远远望去便像是水与火交汇在一起,然而水火注定是无法和谐共处的。
不是水熄灭火,便是火烧干水,此战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
秦军为了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赵人为了生存,二者斗志不分伯仲,战斗也越发激烈,混战之中天昏地暗。
扈辄此时被近旁护卫围的水泄不通,唯恐阵前失帅,只是这样一来,赵军也看不到自己的主将了,赵军陷入了无人指挥军令不通的尴尬境地,若是在平时还好,但偏偏是在这要命的时刻。
眼看着赵军原本凝聚的阵型被秦军冲击分割成为越来越小碎块儿,倒下的赵军士卒越来越多,无人指挥的赵军越发被动,扈辄心中亦是焦急,倘若此时能占据一处高地,通过令旗来指挥赵军进行更为有效的战斗,那么赵军便可以多撑一些时间,也能一定程度上减少伤亡,冲出隘口的赵军便能更多一些。
扈辄提起长枪上马,预备杀出一条血路,然而当他上马之时,却见而这山谷空阔一片没有任何遮挡,甚至十分低洼,此时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秦军却越来越多,他们前仆后继的填充进这狭小山谷的每一个角落,目之所及到处都是秦军,哪里有能让他杀出一条血路的机会?
扈辄目测冲下山的秦军,心如死灰,这哪里是他先前所预料的三万的数目啊!眼下秦军数目远超五万之数!
倘若没有在此遭遇伏击,扈辄依然有自信与这五万秦军一决雌雄,然而现在赵军损伤过半,这五万秦军足以让赵军全军覆没于此了!
现在扈辄心头的疑惑都得到的事实的印证,原来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王翦离开真的是秦军的障眼法,他也曾质疑,但明明有人看他已经回到咸阳,多次于街头露面,不可能是替身,如此便是为是故意引赵军出城,而后聚而歼之。
他不知道的是,王翦的确真的回到咸阳,但是他带离的仅仅只有一半秦军伤兵,秦军精锐尽皆留给秦军右将军桓崎,这个外界从未听过名字的秦军次将桓崎,才是这一战种种阴谋的真正策划者和实施者,就连秦国大将王翦也甘心为其驱使。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环环相扣的算计,原来秦军的诱饵不是离营归国的王翦,不是那一营橑阳城外的秦军,而是整个上党高地!
秦军似乎料定扈辄无法抵挡有机会占据整个上党的诱惑,事实证明扈辄的确是冲着上党去的,秦军的引诱竟然是循序渐进的,扈辄不知不觉间便领着赵军走向了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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