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对面八里楼子村请的还是大城市的名厨,甚至把孔府宴的主厨也挖过去了。
孔府菜可是鲁菜中的大系,讲究一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是最考较厨师功夫的。
这位烧大席出身的孙师傅对上孔府菜的主厨和那些大城市来的名厨,结果不用猜都能知道。
“娘的!怪不得那孔府宴的主厨叫孔方呢!果然就认钱!”
张德厚狠狠骂了一句,摇头道:“事到如今再找厨师也来不及了,岚清村也只能指望孙师傅了,哎......”
周禀军笑道:“这位孙师傅可以啊,知道自己要对上‘孔府宴’的主厨,居然没有退缩,也算了不起了。”
“那还不是重赏之下必有那个什么勇者啊?
孙厨子是本村的人,父亲兄弟都死了,家里的宅基份额就都落在了他一个人头上,要是换算成面积,那都快够一个山头儿了!
可是他一个人要这么多宅基地做什么?所以就想着能卖出去。
两年前咱这地方兔子来了都不拉屎,谁肯买啊?如今倒是有不少人想买,可又不许卖了。
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赢了面宴斗菜,按岚清山的规矩,他就算是对一村有功的大功臣,他要卖宅基地别说咱村的不会阻止,就是别的村子也没话可说。”
“原来是这样啊?”
周禀军笑道:“老哥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期望孙师傅能赢了......”
“老弟,我看你还是别指望了。孔方那可是特一级厨师,据说还是什么孔府宴的传承人,更何况对面还有别的厨师…
孙厨子就一烧大席的,他拿什么跟人家斗啊?”
张德厚越说越是失望,连连摇头不止。
“张大爷,我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能让我见见这位孙师傅吗?”
周州笑道:“也没别的,我在火车上也做过几天厨师,就想着跟孙师傅交流一下,或许能对他有所帮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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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师傅也已经接到了张德厚的通知,知道岚清村倚为长城的孔大厨临时变卦不来了,本来是准备当二厨的他就得临危受命披挂上阵对垒孔方领衔的那些个大厨。
这对于一个烧了半辈子大席的小厨师来说,是幸福、也是巨大的压力。
“孙师傅,这位是周州,我恩人兄弟的儿子。
他是在火车上做过厨师的,你俩交流看看,能不能想出对付八里楼子村的办法来?”
张德厚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看周州嘴上没毛儿的样子,感觉心里特没底,不过是看在周禀军的面子上才会带着周州爷俩过来走一趟。
反正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有枣儿没枣儿的打一杆呗。
不愧是烧了一辈子大席的,孙师傅家的厨房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周州简单看了看,有水台有砧板,蒸煮烧炒的家伙什儿一应俱全。
周州笑道:“莪是周州,孙师傅你好。”
“你是在火车上做厨师的?”
孙师傅在乡下烧了半辈子大席,估计也没有上网的习惯,可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最近炙手可热的‘网红大厨’,
看看周州年轻的样子,忍不住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还是算了,小老弟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对面可是名震鲁省苏北的孔大厨......”
周禀军皱了皱眉,这孙厨子明显是不信任儿子啊?不过也难怪,儿子也确实太年轻了,做厨师能做出成绩的,哪一个不得是三十岁以上?四十岁才到黄金巅峰期,像儿子这年龄多半还没出徒呢。
周州笑了笑,没接孙师傅的话,走到灶台前看了看道:“孙师傅这的黄瓜可真是够新鲜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啊。
也是巧了,今天在张大爷家吃的菜有点太油腻,就想吃口清淡些的......
孙师傅你看,能请我吃道炒黄瓜吗?就清炒黄瓜。
“成啊,来的都是客,这可是咱乡下的规矩,小兄弟你稍等啊。”
孙师傅挽起袖子就要开炒。
“慢着......”
周易笑道:“我还有个要求,清炒黄瓜只能用油,不可以用鸡精味精,高汤,甚至连盐都不可以用。”
“啥?”
孙师傅愕然:“小老弟,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清炒黄瓜只用油,那能好吃吗?”
心说俺烧了半辈子大席,就知道料得够重、味道要足,你这可把俺给整不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