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淑妃透露过,玉春苑的妈妈从不逼着她接客,也常在那些客人们对她动手动脚时出面维护。
看来这玉春苑的妈妈对谢淑妃是真心好的,否则也不会让她如此怀念从前贱籍的日子。
“我母妃说过,在这世上权势最大,权势大天压死人。”
“为什么?”
“譬如我是嫡公主,宫宴上有意栽赃一位世家小姐偷了我东西,即使那家人位居一品,即使知道自己女儿是被冤枉的,只要我咬定了是她,那便就是她。这委屈他们不咽也得咽。若因这一事得罪皇室,日后他们还会仕途通畅吗?定然是不会的。”
“这就是权势?”
永宁点头。
谢淑妃恍然大悟,“还能这样,难怪世家小姐们想入宫,入了宫的想当皇后。当不了皇后的就想生儿子争太子,原来都是为了权势。”
“争太子可不单是为了权势。”
“那是?”
“也是为了活命。”
“为什么?”
永宁摇摇头,这次没有说太多。
夺嫡不单是为了权势,更是为了活命。
一代帝王驾崩,除了太子及其生母,哪有几个安稳活下来的呢?
大多都是做了皇陵的陪葬了。
“好麻烦哦。”谢淑妃嘟嘴,也没追问。
“小丫头,我听说你们皇室女子还要学东西,你在哪里学啊?在你寝宫吗?”
“国子监。”
“那你们的是在宫内还是宫外?”
“宫内前朝。”
“哦,原来这样。”
经过那天的相处,永宁觉得谢淑妃没什么坏心眼,性子跟二公主颇为相似,对永宁还挺和善。
后来听说谢淑妃在宫中颇为得宠,什么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翊坤宫东偏殿都会得一份。
其实翊坤宫的宫人们心里都清楚,谢淑妃的那些小玩意儿其实大多数都被她兴冲冲拿来送给西偏殿的公主了。
再后来,圣宁帝每次赏东西……都是给谢淑妃两份。
雪化开春,地上悄悄冒出些嫩草的芽儿,永宁也该去国子监上学。
永宁在国子监中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诸多女子冲着永宁福身。
“公主殿下万安。”
永宁微微颔首,坐在了陈莹莹和墨泠泠中间。
“子卿,我十日后生辰,这是请柬。”陈莹莹兴冲冲的将请柬递给永宁。
“好,我尽量出宫去陪你过生辰。”
陈莹莹笑眯眯的,开心极了。
国子监人数增多,夫子们觉得那屏风有些碍眼,便让人换成了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