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妃娘娘,妾听说您自幼和元昭容交好,想必现在心情一定很低落”
清欢听在耳中,不由蹙眉责怪的看了冷修仪一眼,好歹主子现在情绪不佳,怎么净往人家伤口处撒盐呢。
“妾知道您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想告诉您一件事,好让您振作起来”,本来冷修仪是打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谁知戚荣语竟然如此在意荣宛思的死。
戚荣语本来没心情听她们风言风语,只是冷修仪故弄玄虚的语调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听着冰冷的语气,冷修仪垂下眼帘,一边陪戚荣语走着一边说道,“两日前妾准备到长寿宫看望婉儿时,恰巧商昭媛不在宫中,妾便寻思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婉儿还有功课要做冷修仪也不便多打扰,只好提前回宫,顺便嘱咐长寿宫的宫人跟商昭媛说自己改日再来拜访。
木槿殿离长寿宫倒是没几步路,却恰巧和斑斓殿在一个方向,路过木槿殿时打眼儿便见商昭媛的轿撵停在了殿门口,那会儿冷修仪还纳闷儿了,从没听说元昭容还和商昭媛有什么交情,更不至于进去攀谈了一个时辰没出来。
冷修仪知道戚家和商家不对付,而戚荣语和商昭媛更谈不上关系好,便寻思留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发现,索性带着人躲在了暗处偷窥。
过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商昭媛总算带着几分得意洋洋从木槿殿出来,她离得有点远听不清蝶兰和商昭媛说些什么,但是看神情冷修仪猜测她是去示威或者去嘲笑荣宛思了。
回到斑斓殿后,冷修仪询问她自己安插在长寿宫的眼线,才知道原来商昭媛得知了荣宛思去景严宫吃闭门羹的消息,特意上门挑衅。
商振卿现在在前朝也算皇帝的左膀右臂,而戚家和荣家便是挡在商家前头的一堵墙,再加上后宫经年累月积攒出来的矛盾,都让商昭媛铁了心要革除荣宛思和戚荣语这两个心头大患。
至于两人在木槿殿具体交谈了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冷修仪能告诉戚荣语的事情只有这些。
听完这些话,戚荣语双目猩红的偏头瞪了冷修仪一眼,而后轻轻一笑,“若本宫证实修仪此话当真,本宫保证怀敏公主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斑斓殿,想必修仪不会诓本宫……”。
冷修仪温顺的低着头,声音平稳好听,“妾所言句句属实,怎敢诓娘娘”。
商昭媛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戚荣语盯上了,坐在回长寿宫的轿撵上,她还觉得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娘娘,这下元昭容也死了,您可算快要熬出头了”,蝶兰伴在商昭媛身旁,开心地说道。
商昭媛穿了一身明紫色的袍子,与头上的同色点翠格外登对,她眉宇间尽是舒畅,“哎……以前还总觉得杨氏穿紫色老气,现在才知道只有穿上紫色才能紫气东来。不过元昭容的事能怪得了谁呢,怪只怪她自己亏心事做太多,畏罪自戕罢了”。
“娘娘说的是,这紫色也得看是谁穿”
主仆几人一路轻松的说笑,丝毫没有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动向。
景严宫正殿
戚荣语已经略略止住伤痛,看着铜镜中双眼有点红肿的自己,她轻轻转着手腕上的镯子,随后取下。
“将我一直收着的那只白玉镯子拿来”
清欢知道她这是睹物思人,又吩咐清桃去取来一碗安神汤。
戴上那只在匣子中放的冰凉的镯子,指尖轻轻触碰那温润的开口处,喃喃自语,“我拿张焕威胁你是真,却从未想过要了你的命,届时既能让皇上治你的罪,我就自有方法保全你。你我姐妹一场,我何苦要你的性命呢”。
“娘娘,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元昭容也是咎由自取,您不要全怪到自己身上”,清欢不忍心,伏下身将手搭在戚荣语肩膀上,以示慰藉。
“呵,商昭媛,我还真是小瞧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