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满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情叫人透露给姜承徽,她知道该怎么做。”
璧鸢答应了一声,接着为傅青满捶着腿,说道:“奴婢方才听说太子殿下派人贴出告示寻找神医季十七,说是能找到季十七的人赏银千两。”
傅青满捏着水杯,笑道:“为了宋清月,太子倒是大度的很。”
璧鸢的力道不轻不重的落在傅青满腿上,说道:“再大度也不急太子殿下对娘娘大度,您瞧瞧咱们这墙壁便知道。”
傅青满被璧鸢哄得高兴。这墙面,的确是太子府的头一份宠爱。周则知道傅青满怕冷,遂而让人精心涂了这墙。到了冬季,这墙不仅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还保温。傅青满住的这海棠楼,恐怕整个太子府也找不出第二处比这儿豪华的地方来了。
“太子既然垂怜宋氏,我便也得送她个人情。”傅青满说着,从软塌上起了身,走到菱花镜跟前整理了一下发髻与簪子,说道:“走,去花月楼瞧瞧。”
璧鸢原本想拦着傅青满,许文清曾嘱咐傅青满不要去人多的地方走动,但看着傅青满已经整理好了仪容,璧鸢拦着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只好顺着傅青满,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橘红色的披风。
还没等璧鸢将披风递到傅青满手里,傅青满就蹙眉说道:“不要这件”,傅青满的目光打在衣架上看了会儿,说道:“把那件藏蓝色的披风给本宫取来。”
主子既然吩咐了,璧鸢也只好听命。
一会儿功夫,傅青满与璧鸢就到了花月楼。
此时此刻,宋清月又睡下了,周则在偏殿里处理文公。傅青满轻轻的走进偏殿,周则刚好抬头,看到傅青满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傅青满笑了笑,说道:“臣妾听说清月妹妹情况不太好,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衬的。”
周则示意璧鸢给傅青满搬了个椅子后,说道:“府里的丫鬟仆婢这么多,哪轮得到你操劳,赶紧回去歇着。”
尽管周则这逐客令下的委婉,但傅青满却还是没有走的意思。
“臣妾听闻殿下让周秉张贴告示寻找神医季十七?”傅青满问道。
周则握着笔的手顿了一顿,说道:“是。宋氏这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傅青满叹了一声气,感叹了两句宋清月着实命苦后,对周则说道:“臣妾在娘家时曾与季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臣妾觉得,能请季先生出山的也就只有玺王爷了。”
闻此一言,周则眉头皱了一皱。
傅青满这话是让他去求苍玺请来季十七救一救宋清月吗?
见周则没说话,傅青满接着说道:“臣妾愿意前往玺王府去求一求王爷,让王爷派人去寻找季先生。”
傅青满这句话让周则有些吃惊。
先前让宋清月发病的百合花不是傅青满送去的吗?
这个女人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但是,眼下宋清月的情况着实不太好。在花月楼的奴婢面前,周则不好有太多的表示,但在傅青满面前,周则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掩饰的。
宋清月越可怜,傅青满才会越少把心思放在对付宋清月上。
“玺王爷恐怕不会给这个面子,你当真想好了?”周则说道。
傅青满既然会主动请缨,就一定有应对的措施。他苍玺再不近人情,也不会对一个孕妇做什么。否则,便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
孰轻孰重,苍玺该是掂量的清楚的。
想到这儿,傅青满冲着周则笑了笑,说道:“只要能让殿下宽心,青满愿意去试试。”
听到这句话,周则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傅青满的眼神也温柔许多。
“殿下放心,玺王爷与太子府再不睦,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孕妇。更何况,我是殿下的人,玺王爷也不敢过分为难。”
“殿下放心,玺王爷与太子府再不睦,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孕妇。更何况,我是殿下的人,玺王爷也不敢过分为难。”
周则最终没拦着傅青满。
不论傅青满安的什么心,于周则而言,他都是想救宋清月的。只是,他拉不下这个脸来。毕竟,自己曾经派人暗杀过苍玺与傅瓷两次。尽管高宗与大理寺都瞒天过海的处理了,但这件事情苍玺一定知道是自己做下的。
在这个时候,让周则去求苍玺请季十七出山,委实是难为周则了。
午膳过后,傅青满备下了一份礼物,命人准备了马车,来到了玺王府的门口。
傅青满前去叩门,开门的管家说苍玺与傅瓷有事情要忙,无暇见傅青满。
傅青满哪里肯善罢甘休。
这一趟来玺王府,她是势在必得!
傅青满的执拗让管家难办,只好二次禀报了苍玺。尽管管家肯尽心禀报,但结果还是没有改变,苍玺就是不肯见傅青满。
苍玺对傅青满原本是没有多大印象的。但是一提起国公府的四小姐,苍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害傅瓷被黑豹所伤、派人追杀傅瓷、给傅瓷下药……
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能写下来当真是罄竹难书。
傅青满在门口,清清楚楚的听管家说苍玺不想见她后,依旧是贼心不死,便站在了玺王府门口。
此时此刻,虽是正午,天气却是雨后初霁。
吹着小风。看着金灿灿的太阳。倘若再能温一壶小酒暖暖身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一等二等,苍玺还是不肯见傅青满一行人。
傅青满不急,站在一旁的璧鸢却耐不住性子了。
“娘娘,玺王爷既然不乐意见咱们,咱们还是回去吧”,璧鸢说道。
傅青满拢了拢披风,说道:“主动提出来的是我,打退堂鼓的还是我,你让本宫的颜面往哪儿搁?”
被傅青满训了一通的璧鸢老老实实的闭了嘴,没再说话。
金陵的冬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此时此刻,风已经有些呼啸。傅青满下意识的再次拢了拢披风,璧鸢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张了张口,没说出来。
傅青满深知再这样等下去,自己的身子也会吃不消,遂而狠了狠心,朝冷冰冰的地砖上一跪。
“主子——”,璧鸢喊道。
傅青满没有理会璧鸢,冲着玺王府门前叩了个头,说道:“妾身有求于玺王爷,还请王爷出门一见。”
玺王府的管家看着傅青满这样,叹了声气,将这个情况如实告诉了苍玺。
此时此刻,苍玺正在握着傅瓷的手练字,听完管家的讲述后,苍玺不冷不淡的说道:“她若喜欢跪,便让她跪去,与本王有何干系?”
傅瓷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出来傅良媛,可还有其他人?”
管家冲着傅瓷拱手一揖,说道:“太子良媛还带着一个丫鬟,其余的就是车夫了。”
“可有人驻足看?”傅瓷接着问道。
管家略做沉思后,回答:“有。不过,这会子风大,眼看着又要下雨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傅瓷没再问管家什么问题,而是冲着苍玺说:“王爷可看清楚了?”
苍玺点了点头,“本王又不在乎这些虚名。”
苍玺与傅瓷将傅青满的心思看的通透。傅青满故意没带上太子府的人来,也算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的丈夫与玺王府的这个仇氏解不开了,也就学乖了,知道躲着了。
傅青满没带着太子府的人来,摆明了是学乖了。不仅如此,傅青满还设了个让苍玺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钻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