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雁早就按捺不住,这情形,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来是贺凌韵主仆搞得鬼,偏偏这两人,一个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一个又试图杜撰个子虚乌有的贼来替她们承担责任,早把个实诚的绯雁气得偷偷抹了好几回眼泪了。
当下她听见贺疏雁的吩咐,顿时就觉得心中畅快,响亮地应了一声后,捋起袖子就准备把金盏拿下。
金盏见情形不对,当即身子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哭着辩解道:“大姑娘,婢子没有!婢子没有和人串通。”
贺疏雁眉目中暗含冷意,道:“有没有和人串通,现在你说了不算。若你问心无愧,为何三番四次阻拦我查证此事?可见你心里是有鬼的。既然如此,我这会儿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纠缠,那就索『性』拿下你,先关起来再说。”
“等回头赏花宴了,我们回府,我自会向父亲母亲一五一十地禀报今日所发生之事。你是否清白,就到那时候再来查证吧。”
说着,贺疏雁便示意绯雁动手。只听见金盏的哭叫声越来越响,贺疏雁不耐烦道:“先堵了她的嘴。”
绯雁爽快地应了声“是”,说着就顺手取过桌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金盏来不及收拾掉的抹布,干净利落地塞进了金盏嘴中。
金盏何曾被如此粗暴的对待过,一张樱桃小嘴被撑得满满当当合都合不上不说,那抹布之前刚擦过桌子,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异味,但金盏始终觉得有灰尘不停地往她嗓子里落,而且总有股让人作呕的酸酸的味道。
当下她又呛又咳,却因为呼吸不畅,而控制不住地涕泪长流。整个人形象全无,狼狈不堪地委顿在地。绯雁正半骑在她身上,伸手扯下她的腰带,又将她双手拧至背后,牢牢地捆绑起来。
金盏挣脱不得,又怕又恨,却不敢和贺疏雁对着来,只能用头连连抢地,发出闷闷的钝响,没多久,额角就青了一片。
却在此时,从里间倏然窜出一条人影来,直接就扑到了金盏身边,一把将绯雁掀翻在地……
绯雁惊呼一声,失去平衡,连忙顺势侧身滚落,再迅速起身。好在除了形象略狼狈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
她往那人看去,却见正是贺府的三姑娘贺凌韵。只见她鬓发凌『乱』,眼神倒是咄咄『逼』人。
贺凌韵咬牙冷笑道:“怎么了,姐姐这是给家里的丫头动起私刑来了?只是姐姐没忘了吧,金盏是我的丫鬟。姐姐要来拿她,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点吧。”
贺疏雁却仿佛早料到贺凌韵会出现一般,对她的质问丝毫不以为意地笑道:“之前的话,想必你也应该听见了。毕竟你只是躲在里间,并不是聋了。所以我也就不重复了。”
“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就凭我是你的嫡长姐,你的事,我就管得,你的人,我也教训得。”贺疏雁淡淡道。
“贺疏雁!你别欺人太甚!”贺凌韵听了这话,简直出离愤怒,忍不住叫了起来。
“我欺你什么了?”贺疏雁傲然道,“你身为主子,自己的丫鬟里通外贼不管,反而还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之前禁足抄书的日子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说着,她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漫不经心道:“绯雁,把金盏带下去吧。贺凌韵,你也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该干嘛干嘛去。”
绯雁自是应了一声,上前拖着金盏就要走。贺凌韵却又如何肯放她离开,直接迎上去,张开双臂拦住了绯雁,眼睛却看向贺疏雁,恨声道:“你不过就是不忿衣服被我踩坏吗!有本事冲我来,拿我的丫头出什么气!”
金盏急得在地上使劲挣扎,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