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韵蹬了眼金盏道:“你又在慌什么!你以为贺疏雁不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吗?!她就是故意借这事拿捏你罢了!”
贺疏雁听了,倒也神『色』不动,只缓缓起身,慢慢走近拦路的贺凌韵。
两人虽年纪相差无几,但贺疏雁的个子却比贺凌韵修长挺拔几分,当下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这你倒是错怪金盏了。在你没开口之前,我纵然猜疑是你做的,却也苦于没有证据。”
“我并非当家主母。若没有证据,那就无法名正言顺的制裁你。金盏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想替你隐瞒。但是可惜,她却忘了,她可是没有你这个庶出姑娘的金身保护的。越是想帮你瞒着,就越是容易把她自己陷道‘里通外贼’的坑里去。”
“不过,贺凌韵,我记得你并不是个这么肯替自己丫鬟出头的人啊。看看白苎金缕,再看看白雪,你先后四个丫鬟,唯独见你这么紧张这一个。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缘由啊?”贺疏雁轻慢地用下巴指了指半趴在地的金盏道。
“要你管!”贺凌韵恶狠狠地吼了回去。
然而下一秒,她的脸上就被连续不断地扇了四个清脆的巴掌。
“怎么就学不乖呢。”贺疏雁甩了甩有些被震麻了的手臂,叹了口气道。
贺凌韵的脑袋还保持着被扇到一边去的状态,眼神也有点发直。她的耳中此刻正嗡成一片,大脑也有些混混沌沌的。
“贺疏雁……贺疏雁、你竟敢打我!”贺凌韵半天才回过神来,尖叫出了那一句,紧接着,整个人就疯了似的就要扑向贺疏雁。绯雁见状,连忙将金盏往地上一掷,拦腰抱住了贺凌韵。
贺凌韵尖尖的指甲犹自不肯放弃地拼命向贺疏雁伸去,似乎她的人生里,此刻除了把贺疏雁挠个满脸花外,就再没有别的目标和意义了。
贺疏雁自然是不会让对方伤到自己,但是看着眼前这样近似疯癫的贺凌韵,她也没什么耐『性』再与之周旋,只淡淡道:“你叫啊,闹啊。拼命地叫,拼命地闹好了。我估计不多时,小楼姑娘、黄姑娘,还有段姑娘可就都要出现在我们门口了。”
“我是不介意请她们进来喝杯茶聊聊天的。就看你介意不介意顶着这么个形象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别忘了,你的生母杜姨娘,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才在外面砸出你的好名声来的。你若是想毁掉那一切,敬请随意。我可不会替杜姨娘心疼那些钱。”
也不知道这些话里那些因素起了作用,总之当贺疏雁淡定地说完之后,原本已经出离疯狂的贺凌韵神奇地平静了下来,只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贺疏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很好。贺凌韵,你还挺识时务的。”贺疏雁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角,讽刺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谈一谈,你损毁我衣物的事吧。”
“你、活、该!”贺凌韵气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贺疏雁摇了摇头:“我却不知道你对我何来如此大的恨意?之前难道不是我替你洗刷冤屈的吗?却没想到会被如此恩将仇报。”
“洗刷冤屈?!”贺凌韵气得哼笑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你,我的好姐姐,大大方方地说出你妹妹我被人绑架一宿的事!这叫什么洗刷冤屈!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坏我名声?!”
贺疏雁讶然道:“坏你名声?怎么可能呢。”她的唇角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难道你觉得,和那种蠢货私通,你的名声就能好听到哪里去了吗?”
“何况我也说过了,你虽然被挟持了一宿,但并没有被怎么样,这难道不是在为你正名吗?!”
“你胡说!”贺凌韵跳着脚,气急道。“你那叫什么正名!听了这种话,谁不会捕风捉影一下!也许她们以讹传讹或者压根不信,回去和家里一说,谁还敢来向我提亲?!我岂非被你害死了?!”
贺疏雁好笑道:“怎么可能呢。你到底有没有怎么样并不重要,你以为来向我们家提亲的,是因为你怎么样吗?并不是。只要我们的父亲还在左相的位置上待一天,你就永远不必担心会嫁不出去,或者嫁不好。”
“你不懂……你不懂……名声何其重要……”贺凌韵听了以后却拼命摇头,看向贺疏雁的眼神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疯狂。
贺疏雁并不在意,只冷笑道:“是么?那可真让我意外啊,贺凌韵。你居然能说出‘名声何其重要’这种话来,简直不得不让我刮目相看。”
“可是,既然你知道对于一名女子来说,名声是何其重要的东西,那么,昨日夜间,你又为了什么而要来陷害你的姐姐我呢?”说到最后,贺疏雁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一把揪住了贺凌韵的衣领,把她拽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