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又道:“回禀父皇,儿臣赶到时,皇兄正在与傅将军争辩不相上下,并且皇兄手里还握着剑,欲意将傅将军斩立决……幸好当时有人阻拦了皇兄,才救下傅将军一命。而后儿臣等立马想着带父皇离开猎区回来医治,却不想皇兄又三番两次拖延时间,任父皇身负重伤……”
“听到了吗?太子?”圣武帝冷冷看向太子,“枉朕疼爱你多年,你就这样报答朕吗?逆子!”
“父皇!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真的不知道!是有人陷害儿臣啊!”太子咽了咽口水,面色紧张起来。
“你说陷害?不是傅将军,不是三皇子,还有谁!”圣武帝两眼一瞪,看着这个日渐羽翼丰满的太子,自己心生厌恶。
太子咬了咬牙,忽然猛的转过头,指向余莫卿,大声吼道:“父皇!就是他!就是弘毅公子!是弘毅公子陷害儿臣!是他!是他!”
余莫卿被太子猛然一指,脸上虽是惊愕,心中却不免嗤笑。
太子,你终于忍不住了……
呵,果真是疯狗乱咬人。
不过你忘了,致命伤人的,向来都不是靠明里吼的,而且暗里藏针,无形伤人。
正好能将太子致于死的话傅子文尚未说出口,那就由我来告诉所有人太子的所有罪行。
余莫卿本是安安分分跪在地上,被点了名,茫然抬头,故作疑惑:“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这也是众人的疑问,大家都纷纷不解的看向太子,等着他的解释。
唯独三皇子,向余莫卿淡淡瞟了一眼,眼中不知夹杂着什么神色,又默默转回了身子,继续保持沉默。
“父皇,就是他!弘毅公子,才是陷害儿臣真正的凶手啊!”太子眼神一提,嘴角的冷笑不断放大,“父皇,你想,这里都是咱们皇家子弟,儿臣不信他们有这个胆子。只有这个弘毅公子,他……他来路不明!蛊惑三弟!而且……而且父皇也知道,儿臣昨日明明感染了风寒的,根本不可能拿剑呀!那剑……对了,那剑就是从弘毅公子手里拿来的!就是这样,弘毅公子在剑上下了毒,还派人将武器藏在了儿臣帐内啊!父皇!还请父皇彻查此事!将弘毅公子绳之以法!还儿臣一个公道!”
余莫卿面色自若:“殿下怕是忘了,草民不精武艺,那日射艺之时,众人所见,又如何在猎区里拿的起剑?再说草民身份低微,尚不能佩剑随圣驾之行,殿下可莫要乱搬石头砸人呀……”
太子同样装模作样,冷哼:“弘毅公子,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是,本宫确实不见你拿剑,可是三弟手上的剑,难道你就没碰过?你原本就和三弟亲近,又不知从哪里学的下毒本领!还诱骗本宫拿剑,结果派人在背后向本宫袭来,本宫避之不及,才伤到了父皇!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太子殿下,草民虽愚钝,可是毕竟也是三皇子提携上来的人,这心总不能向着别人呀?三皇子殿下向来教导草民,以殿下安危为重,怎敢动什么歪脑筋?还想着陷害太子殿下?”余莫卿缓缓道来,不急不慢,避开了太子的咄咄逼人。
但是很明显,太子才不会承别人的情,他如今是溺水之人,不管抓住哪一根救命稻草,他都不会放的。
“狡辩!你分明是怀着一众乱贼,想要陷害本宫,还毒害父皇!”太子知道光是证明自己被陷害是没用的,还得迁怒于圣武帝,才能给自己加一层保护膜,“你分明是连同傅子文,用自己的人做诱饵,不仅拿我等做局,还伺机报复皇家,甚至不惜挑唆两国争端!你说,你究竟是哪国派来的细作!到底居心何在!”
“太子殿下,草民跟随三皇子多年,从哪里来,是什么人,三皇子巨细靡遗,更不用说是不是哪国派来的细作?再说,即便是外邦人,当真愿意筹集赈款,以解江南水灾之祸?泱泱大国,百姓之累,如若草民乃他国细作,岂不是该放任江南灾情高涨,又怎会顺水推舟,救人水火?”余莫卿不慌不忙的说来,令在坐之人无言以对。
毕竟有她赈灾之事在前,论此事,朝中有一部分人还是很欣赏弘毅公子的。
“草民不才,心胸也并不开阔,若无三皇子在前教导,草民可未必如此尽心……”余莫卿挑眉一笑,“可是太子殿下,您别忘了,今日咱们在此一审,是为证明傅将军清白的,并不是控诉草民之罪的。殿下也别忘了,剑是在殿下手上的,圣上亲眼所见,可不会有假吧?总不见得,是我等贱民,将剑硬塞进太子殿下的手里?再说,太子殿下武艺高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草民再胆大,也无能为力去反抗殿下呀……草民负责任的禀告圣上,昨日在猎区里,草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太子殿下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欲意对圣上行大逆不道之事。圣上所言,命傅将军捉拿太子,殿下不从,出口欲以取而代之,甚至不惜以改朝换代为由,命东卫阁死士反拿傅将军,并举剑准备杀害傅将军,以免傅将军对其不利……若非二皇子殿下等即使赶到,恐怕不仅傅将军难逃其手,连圣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