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说的可都是事实?”圣武帝冷冷看向台下众人,语气毫不客气。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傅子文语气铿锵,丝毫没有惧色,分明是胸有成竹,并不怕他人反驳。
太子一听自然心有不悦,他原本就对傅子文防范有加,也不知晓傅子文亦敌亦友,毕竟是父皇派到身边的人,所以他一向对傅子文都是掏三分瞒七分。猎区之上他是有一瞬间拖住时间,让其他人无从查起。可是如今看来,傅子文确实不是一件称手的兵器。
太子黑眸流转,立马冷声反驳:“傅将军,这说话是要负责的,仅凭你一人之词,就想父皇被你唬住吗?”他趁机看向一脸沉默三皇子,使了使眼色。
没想到傅子文自信不改,面色镇定的回道:“圣上明鉴,昨日在场所有人都能为微臣作证。上苍可鉴,微臣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字一顿的誓言,仿佛是一根铁钉,被用力的砸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原本有人想站出给傅子文作证,却不料又被旁边的人拉住,让他再看看局势。
“信口雌黄!”太子恶狠狠的看向傅子文,“傅将军,本宫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本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咬着本宫不放吗?以本宫看,分明是你狼子野心!奸佞狡诈!”
“太子殿下,微臣之言难道有假?是太子殿下出口狂言!欲意谋反!所以现在,是要污蔑微臣来做替罪羔羊吗!”傅子文辩驳道,一改往日对太子的礼让谦逊,满眼愤恨,毫不退让。
“傅将军,你可曾想过污蔑本宫的下场!”太子眼神一瞪,还在保持着自己太子身份的尊严。
傅子文本还想继续反驳,但是又忍了下来:“殿下,微臣不想争辩什么,事已至此,证据确凿,微臣不信圣上不会还微臣公道。”
“本宫看你分明是找不到话来说!还想在这里狡辩!”太子冷哼道,眼神很是不屑,“证据可以伪造,你又有什么人证!”
“够了……”圣武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两人的争辩,又道:“三皇子,你可为傅将军作证?”
三皇子一直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看了看圣武帝,仿佛在沉思自己如何回答。
如此一来,急得太子又和三皇子使眼色,毕竟在猎区的时候他明明有机会拖住圣武帝的伤势,这回又不知道三皇子再犹豫什么。
面对这种局面,只有余莫卿最轻松,她偶尔抬眸看看场上的局势,自然知道太子那一脸紧张背后的目的,不过是怕别人反咬一口。毕竟他现在是惊弓之鸟,根本不会轻信任何一个人。
不过她心里倒有些疑惑,明明傅子文也知道太子私吞金矿的事,为何都到如此地步,明明可以直接说出前日的事了,傅子文却无动于衷?
如果他说了的话,还省的余莫卿再废一番口舌,并且可以直截了当地表明身份,请求圣武帝重审当年的案子呢。唉,她微微叹气,当真是武夫的脑子都不会转弯?
“回禀父皇,儿臣不知道。”三皇子终于开口,却是这般回话。
这一言既出,众人愕然,纷纷猜测起傅子文的话。
圣武帝眯起了眼,往龙椅上一靠,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一声:“为何?朕记得,你就在一旁的……”
“儿臣确实不知道,父皇晕倒后,儿臣一直守在父皇身边,担心着父皇的安危,实在无力分身去关心皇兄和傅将军之间的纷争……”三皇子侧轻避重,分明是撇清自己的所见所闻。
太子原本还有些紧张,但见三皇子这么说,又放松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有时候,一个人的沉默,往往会给别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然而圣武帝却并不为之所困:“那为何……朕是被二皇子送回帐内的?而且朕昏睡之余,分明感到很久才被送回了帐内?”
“这……”太子凝神,眼神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