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笃定地说:“朱家不曾派人来探问,便是知道也装不知道,此时不说出来,以后也就没人说了。”
花嬷嬷点点头,又说林伯贤是重情,所以才将那下作的东西又接了回来,可能还是念着大姑娘,花嬷嬷说着说着忽有所感,道:“说起来,侯爷是很疼惜大姑娘的。”
老太太哼一声,很不满地说:“疼惜有什么用?还是没了,衡儿那般好,也没见他多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想的?若是贤儿能像老三那样疼媳妇,为了女儿敢去拼命,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花嬷嬷笑着给老太太轻拍后背,更是软下声音劝说:“老太太,二爷、四爷不都是疼媳妇?侯爷也不曾薄待了大奶奶,通玉京城也没几家能这么相敬如宾的,您就放宽心吧。您再看六爷,对六奶奶不冷不热的,就六奶奶那个性子,纵使把持着院子,能成个什么事?也没个孩子,定是夫妻情淡。”
老太太便放了心,跟三房、六房终究是隔着一层,尤其是林伯理,她当初可是千提防、万提防,见那孩子没将心思放在侯爵之位上,又有些不着调,才收了手。
没想到后来林伯理竟然中了两榜,殿试竟是一甲第四,与探花郎只差了些许,着实令林老太太捏了把汗,本想让林伯理娶她娘家的堂侄女,没想到林伯理中榜后,中书令夫人许氏竟然找上门来了,言语之中有说亲的意思,老太太不过是随口一问,想随便寻个由头打过去。
许氏一说出口,满堂皆惊,竟然是朱候府五房的嫡次女,苏夫人当时都惊得抬起了头,心中暗暗为六弟高兴,又怕老太太不允,心中计较了一番,想一定要尽快将此事告知给相公,让相公在公爹面前递上话,这事也就成了。
吕氏、葛氏、潘氏、杨氏都惊住了,人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她们几个儿媳出身都差不多,纵苏夫人出身高些,可性格柔顺,很是好相与,若是朱家的女儿进来,岂不是事事都要压她们一头?
朱家同魏家相比,门第上不差多少,都是几代老臣,可朱家近几年势头正盛,远不是魏家可比,而且一个嫡女一个庶女,相较之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侯爷听后立时答应,老太太仍有顾虑,说朱家那般好的门第,又是嫡次女,怎么会是女方上门求亲,恐怖是女孩有些不妥,若是贸然答应,会耽误了理儿。
老侯爷摇摇头:“朱家的女儿素有贤名,远嫁的和在玉京的,都是孝敬公婆,持家理事,中书令都夸一句贤淑恭谨,定是错不了的。”
况且整个玉京都知道了此事,人人都艳羡林伯理,大街小巷皆传:“探花郎、状元郎,不如林家少年郎,洞房花烛娶娇娘。”
朱氏美名早传,虽是深闺之中,连内宫之中的娘娘也赞扬过她“朱家琴言,淑谨严慧”,老太太很是忧心地对林松泉说:“许氏是朱家的外甥女,自然夸朱家女儿好,倘那女孩不好,理儿可不是要埋怨?”
老侯爷背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敢反了天不成?”
老太太无奈,只好上门去提亲,在成亲前将林伯理叫过来嘱咐,说朱氏是高门户的女儿,以后夫妻间遇事,让林伯理退让一二分,不可与朱氏置气。
林伯理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即刻又被苏夫人叫了过来,也是嘱咐一遍。
苏夫人对林伯理说:“朱家的女儿定是知礼懂事的,越是高门阔府,越重规矩。”劝林伯理不可欺负人家,纵使人家性子好,也不要使少爷性子,更不可日日书房与书为伴......
林伯理诺诺连声,心情格外好地行礼退了出去,苏夫人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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