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秀安长公主将桌案上的药碗端起,一勺一勺的喂到方沉裕的口中,边喂边道:“娘知道你怕苦,我已经让芳华去给你拿了你最爱吃的糕点,等下喝了药将门关严实些再睡,知不知道?”
方沉裕的确是怕苦的很,然而再苦的药是母亲亲手所喂方沉裕便不觉得这药水有什么苦涩,想到前世的此刻秀安长公主早已死在了宋氏的手中方沉裕便更是珍惜同母亲的相聚,又哪里舍得拒绝母亲的关怀?
待一碗药下肚,秀安长公主用手帕替女儿擦了擦嘴角,又亲手喂女儿吃下糖渍花糕,又生怕女儿吃的急噎着,吩咐芳华倒了茶来递给方沉裕下糕点。
这一碗药下肚方沉裕显然也舒服了不少,只是力气回来了,肚子却叫了起来。
方沉裕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咕噜噜乱叫的肚子,抬头便看到梓澜站在门口。
见方沉裕精神好了不少梓澜也松了口气,接着看向秀安长公主道:“启禀长公主,御医来了。”
御医拜过秀安长公主和方沉裕才坐下为方沉裕把脉,又细瞧了方沉裕的脸,见方沉裕病容加剧,便又开了几服药,又仔细的叮嘱了方沉裕病中的禁忌,这一折腾便又是两炷香的时间。
待御医走后好不容易能传膳来,又因为病中的无数禁忌什么也吃不得,到最后方沉裕在梓澜的搀扶下几乎是爬到桌子旁,然而才拿起筷子坐上椅子,看到桌上那零星的清粥小菜一个白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呜呼过去。
方沉裕闷头闷脑的吃下半碗白粥,无精打采的咽下两口咸的发苦的小咸菜,肚子本是被饿的咕咕叫,然而被这饭一下肚,便是什么滋味也没有了。
方沉裕推开碗筷,噘嘴道:“我吃好了。”
秀安长公主关切道:“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多吃些?”
方沉裕闷闷的揉着肚子,道:“没胃口。”
见她看着那白粥嫌弃的样子秀安长公主便明白了,抿嘴一笑,摇摇头,对芳华和梓澜三人道:“把这些都撤了吧,等下嘱托人去做些裕儿喜食的糕饼过来。”
方沉裕一听糕点眼前顿时一亮,也不顾身子无力,俯身靠在秀安长公主的肩头撒娇道:“多谢娘亲!”
秀安长公主将她重新安置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又不忘在她身后垫上两层的软枕,好让方沉裕坐着也能靠的舒服些。
方沉裕傻笑道:“娘,还是你对女儿最好。”
秀安长公主的面上则带着担忧,握着方沉裕的手道:“裕儿,你告诉娘一句实话,皇上是否真的要将你嫁去西凉?”
方沉裕道:“娘,这事您不必担忧,若您真的担心女儿就该听从女儿的嘱咐,一直待在祖父的府中居住才对。”
当初西凉太子前来做客时秀安长公主便暗中同父亲卢征王联系,想法支开了慕娴长公主,当日幸得慕娴长公主不在凤阳宫,否则方沉裕和四姑娘神不知鬼不觉偷天换日的计划便会被发觉。
方沉裕隐约猜到了母亲发现四姑娘假冒自己进宫之事,当日同严水月说了话后便同母亲会了面,求秀安长公主想法出宫,去卢征王府中居住。
卢征王虽年事已高,但却是高宗皇帝唯一的长辈,又手握重兵,方沉裕想着若是自己算计迟桅杨之事败露,自己脱身倒是容易,若是秀安长公主落在他手中便成了个不小的麻烦,若是有卢征王护着迟桅杨也无法对秀安长公主做些什么,倒是没想到自己这风寒倒是将好不容易哄出宫去的秀安长公主给引了回来。
方沉裕不由得懊恼,这想什么招式脱身不好,偏偏想了个这么个馊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