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儿。”靳天见靳陌乾进来,头也没抬的唤了他一声,而后接着道,“过来陪朕处着奏章。”
这是第一次靳天让他插手奏章之事,尽管他被册封为太子,但是还从未直接接手过他手中的朝政要事,更不用说能做决断了。
“是。”靳陌乾心中一喜却又一忧,恐这不过是一场美梦,或是一场空梦。
徐总管早已在下头准备好桌子椅子,将靳天分出的部分奏折搬了过来,还备上了刚沏好的茶水,笑脸盈盈的服侍着靳陌乾落了座。
今天提起笔的手都是抖的,他时不时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头主位的靳天,见他正埋头批阅奏折,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缓了情绪,沉下心来批阅,时间便这般缓缓流淌。
他有不懂之事便会请教靳天一番,靳天也细心极为有耐心的为他讲解如何处理之类的,倒是极为融洽,徐总管看了总觉得有些怪异,心仍旧惴惴不安的。
堆积了三日的奏折相当的多,即使是二人处理到了半夜三更也不见处理完,靳天面带疲色便放下了笔,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下头仍聚精会神的批阅奏折的靳陌乾,神色缓了缓,喝了口茶水朝下走去。
“乾儿,天色甚晚了,明日再做处理罢,陪朕走走。”
靳陌乾猛地回神放下笔站了起来,又扫了一眼桌上的奏折,整理了下方才扶着靳天往外走。
“听闻你这几日为朕主持宫中之事,可是劳累?”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气,不累。”
靳天笑了两声,看了身旁靳陌乾的脸,稍稍有些晃神。
“果然还是乾儿像朕一些啊。”
靳陌乾不知晓他话中之意,便笑着点点头没有作答。
“你的侧妃可是无事?”
靳陌乾眼皮子一跳,心中了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躲都躲不掉。
“是,太医说休养几日便能稳住胎儿,这几日不便下床便在屋里养着,谢父皇关心。”
“如此甚好。”靳天叹了口气,“朕像你这年岁之时啊已经有你与竹儿两个孩子了,你们几个皇子之中就只有你娶了妃,但是却无一人诞下皇孙的,朕盼孙心切,且要保住了这两个孩子啊。”
“是。”靳陌乾本想提一句他的皇兄的,但是见着气氛不适便闭了嘴。
“后院之事,朕不愿干涉于你。你且记住,后院都不安稳,你且亦是不能安心,多劝些太子妃,她是个识大体又聪慧的孩子,当是会懂得的。至于其他的,便多敲打敲打一番,免得让众臣对你行事作风心生微词,遭人话柄。”
“儿臣定当谨记在心。”
靳陌乾自是明白其中道理,话虽如此,但他却听出了别的意味。太子妃言行有失却不做追究,但是侧妃反倒要敲打警告一番莫要生事,这岂不就是要将此事盖了过去吗。
细细一想,这般说来,尹映梨受伤一事怕是也是……
这边还未思量全面,靳天便打断了思绪,万事皆有因亦有果。可是越是往深处挖越是让人心凉,亦是让人不由得为此一震,更是让他意识到身为君主之人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关于皇贵妃与尹小姐一事你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