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陌乾怔了怔,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靳天,令靳陌乾心中一凛的是,靳天那双深邃而清明的眸子正也看着他,他眉心一跳当即低下头去。
“儿臣这几日了解其中缘由,娘娘无顾寻尹小姐麻烦,使得尹小姐受伤,听闻脸上受伤颇为严重,应当适当惩戒娘娘以安抚尹丞相。”
在靳天的灼灼目光中他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他能感觉到自己背后凉飕飕的,生的冷汗使得愈发的令人心寒。
就在靳陌乾如同被扔到冰窟中煎熬一般之时,靳天久久才缓缓说道:“你言之确实有理。”
就在靳陌乾稍稍松了一点点气的时候,靳天却又道:“既然你调查之后,可知此事经由者是有几人?”
靳陌乾心猛地一跳,微微抬眸瞥了一眼面向前面的靳天,见他神色不变,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心中难免焦灼,思衬着该如何回话。
但是他就是觉得他的回答应当是让他不甚满意了,不由得愈发的不安起来。
“事起陆夫人,途经太子妃,后达娘娘之手,三弟出手平之。”
寥寥几句道出了事情起因经过与结果,不知怎么的,靳陌乾说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他便当即待在原地,看着靳天出神,有些不可置信。
靳天亦是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靳陌乾,见他如此便收回了手。
“乾儿,朕听闻你倾心尹家小姐,可有此事?”
靳陌乾猛然回神,当即否认道:“儿臣不过是欣赏尹小姐才华,绝无儿女私情。”
靳天闻言轻笑出声来,随即语重心长道:“尹小姐不仅有着倾城之貌更是聪慧过人,即便你与朕说倾心于她,朕亦是觉得并无不可之处。只是啊,你身为一国太子,当万事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该为了儿女私情忽略要事。”
“你从小跟在朕身边,朕自是知晓你性情。但是往后但凡你行事亦或是考虑事情朕望你你能站在同朕一个位置上考虑,而不是再以如今之眼界考虑。”
靳陌乾听了惶恐不安胜过欣喜。虽说宫中现今无人能与他抗衡,太子之位稳坐,但是这话也说明他尚且不够资格坐上这皇位,如何不让他不安。
“朕这两年身子状况愈减,不知晓还能坐在这位子上能教授你多少时日。东祁自立国以来便是仓琅的一方霸主,历经几次战乱依旧屹立不倒,这亦是祖先们的功劳。先皇在世时,东祁仍旧是仓琅三国最强,可到朕继位后,南洛在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达到了与我国相抗衡之境地了。三国休战皆各暗中修养整顿百年,西秦猛虎之势更是险压我疆界,三国平衡局势似要一动即倒。朕岂能让东祁在两国虎视眈眈之中吞噬殆尽,你可有思量过此事呢?”
靳陌乾思绪急急跟紧,还未稍歇,靳天又紧着说道:“三国联姻之事面上虽有续百年停战和平协议一事,但是由朕看来,这不过是各国互相试探对方实力的一个机会罢了。”
靳陌乾方才在脑海中的一丝羞赫当即一扫而空,紧接而来的是严肃与紧张,甚至有些惧意。
江山社稷,他从小看着父皇威震天下,引领东祁走向强盛,对此钦佩不已,自是想过自己将来亦是要向他一般,使东祁有国泰民安海晏河清之盛景。
自从接触朝政以来,愈是深入便越是觉得政务繁重,以他之力难以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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