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焦夫人一边走,一边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顺手捡起了那封信。
焦冉不语,只是挥挥手让林府的家仆下去,然而忍不住还是闭眼长叹了一声:“唉——”
焦夫人展开那纸书信,轻轻念道:
“内兄:
新岁纳福!
得闻年宴之事,妹夫心中甚是烦忧,初一至今,寝食难安。故未能亲自拜年,望内兄见谅。
小女月白,蒙内兄一家关怀,如今已过十六,年岁正当,婚嫁正宜,当初与内兄约定之事,还望内兄在开朝之后及早进行。
妹夫携内人,静候佳音。
妹夫林凤台,致。”
读完了信,焦夫人也是一把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道,“简直厚颜无耻!”
此时内厅已无旁人,焦大人摇摇头道:“我原以为年宴上陛下许下了娇倩郡主和太子的婚事,他林凤台便能断了那份痴心妄想,妹妹和月白的日子能好过些,没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还不死心。”
“月白是何等样人,后宫之事是何等险恶,偏偏让她摊上这么个贪慕权势的爹——咦,夫君你很奇怪,为何要答应相助他此事,这不是等于将你的外甥女送入火坑?”
焦冉被夫人问的语塞,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当初林凤台特特过来找我,说月白是娘娘的命格,为父也是替外甥女开心,一时顺口我便答应了他,如今,如今也只好……”
“这如何能顺口呢!夫君,那可是你嫡亲妹妹唯一的孩子呀,做舅舅的怎能舍得将她送往那重重宫苑之中?况且,以月白的容貌品格,你怎么能叫她去做个妾呀?”
“有些事……有些事开了头,就没办法再抽身了。”焦冉喃喃着,似乎若有所思,而焦夫人却蹙着眉头:“那夫君打算如何助那林凤台成事?”
“开朝之后,”焦冉沉吟片刻,“三月闽国使臣会来,应是要商议联姻之事。此次是闽国的三皇子要娶正妃,他并非储君,我朝陛下应该会安排一位郡主或者宗室女出嫁,可陛下的宗亲内似乎也无适龄少女,所以极有可能联姻的是朝廷大员的千金,那场合……应当有机会。”
“联姻联姻,我偌大的李朝除了联姻,就没有别的邦交之策吗!”焦夫人拍案而起,她扬起了额头,目光中一股傲气,“想我西关军中数万精兵都是铮铮男儿,从不惧那闽地的蛮子,怎么还得要这些娇娇弱弱的姑娘们去保全边疆和平呢?”
焦冉看着他的妻子,目光中尽是温柔,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朝与闽国素来友好,此番联姻也并非迫于什么形势,那闽国气候温暖、山水秀丽,闽国三皇子又是出了名的俊雅,想必我朝的姑娘们,也都翘首以盼呢。”
“离乡背井,有什么好盼的。”焦夫人转身坐下,看着门外已近黄昏,不禁问道:“那三个小子出去采花,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莫不是又溜到哪里玩耍去了。”
“好端端的,采什么花?”焦冉听得莫名其妙,正要再问,三兄弟说笑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新岁纳福,儿子们给父亲、母亲请安!”老大率先行礼,并赶忙奉上一大捧各色鲜花,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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