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敏气息一滞,闷哼一声,内伤委实不轻,“安乐殿下,你我都已是成年人,莫要再说些小儿女笑话,我素知殿下在东宫伏脉深远,又深得太子殿下钟爱,若殿下开口,此事当属不难”
李裹儿凝眉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是认真的,略一思索,冷声道,“我助你成事,你何以报我?”
听到李裹儿松口,武崇敏微微松了口气,朗声道,“安乐殿下还请直言,我本事有限,能为殿下办成事固然好,若是办不成,我也承您一个人情”
瞧着他果断豪气的模样,李裹儿颇有些意外,开始正视这个在大兄荫蔽下长成的同龄人,将歪歪扭扭坐着的身子坐直,肃容道,“好,此事虽费些手脚,但却不只是合我的心意,为阎则先之事,你前后奔忙两个月,想必也憋了一肚子火气吧……”
武崇敏猛地抬起头,看着李裹儿,没有开口。
“不错,正如你猜想的”李裹儿眼睛亮晶晶闪着光,“武三思包藏祸心,不怀好意,偏生油滑得紧,各方争斗,他多在当中左右逢源,占尽便宜,虽吃了大兄不少教训,但仍是冥顽不灵,四处作梗,不如你我联手,给他点颜色瞧瞧”
武崇敏静静地看着他,谨慎问道,“此事在阎则先入职之前,抑或之后?”
李裹儿笑了笑,“你信不过我?”
武崇敏竟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咯咯咯”李裹儿禁不住脆笑出声,“你倒是直白,罢了,你我过往毕竟有过不愉快,虽说各自解脱,并无芥蒂,但要说彼此信任,也是无稽之谈……”
武崇敏颇为认同地继续点头。
李裹儿翻翻白眼儿,“不妨这样,便多花些心思,将这两件事,一同进行如何?”
武崇敏有些犹豫。
“你若是做不得主,便书信给你家大兄,让他决断,左右我也不急”李裹儿斜着眼睛,很是不屑地看着他。
武崇敏却并不受激,从容道,“殿下所言极是,此事我比您更急,我会尽早请示大兄,定论之后,再来拜会殿下回话”
“呵”李裹儿瞧着他,呵了一声,剪水明眸闪了闪,今日她意外了好几次了,士别三日,还真要刮目相待,到底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殿下,我有一言,您姑妄听之”武崇敏临走前,又给了她一个意外,“大兄行事,走的是脚下一步,眼睛却常在十步之外,他的作为,总有莫测之机,早已应验无数次,等闲之人,并无资格评判”
武崇敏说完之后,拔腿便走。
“呵”李裹儿又呵了一声,环顾左右,失笑道,“真真是世道变了,是谁求着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