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小摊老板也道,或许是被云亦可这么一打岔,他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了下去:
“反正城里有钱或者家里地方大的,一般会挑种喜欢的树种在自己家里。而那些穷苦人家,就会在城郊的林子那边种上一棵杉木。”
“杉木异成材,往往二十年就长得差不多了。等种树人死了,往往他的后辈或朋友都会把树砍了打顶棺材。”
“人随木入土,这一人一树,一生一世的渊源就这样过了。”
云亦可轻叹道:“这习俗挺不错的。”
小摊老板再次摆摆手道:“也就是人穷的,没办法。有的富裕的人家就会把那棵树给留下,像我娘虽然去了,但她的那棵本命梨树我就没舍得砍。”
他笑道:“到现在每年还会给我长梨子,我每每看着,就像我还在我边上看着我似的。”
说到这这话就偏的有些远了,云上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讲的是这棵古柳的事情。”不是你母亲的故事。
小摊老板马上就弓腰称不是道:“我这个人啊,聊着聊着就跑话题了,见谅,见谅!”
云亦可忙道:“这没什么。”毕竟刚刚就是她在边上听到津津有味看着他跑题的。
小摊老板就接着讲解道:其实就是因为这棵圣树这才习俗才真正传开来,人人效仿,成了有鸣城特有的文化习俗。”
云亦可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板你刚刚和我们讲起来这个。”
小摊老板呵呵笑了两声,就正式开始了故事的讲述:“故事也没那么复杂,就是一千年前,有城主府有位小公子降生了。”
“他的父母为他种下了棵柳树,也就是本命树,并给那位小公子取名为柳,姑且我们就称呼他为‘柳公子’吧!”
“柳公子很快就成了整个有鸣城大名鼎鼎的天才少年,远近闻名。而有一天,他从书堂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
云亦可极感兴趣地问道:“是那位舞絮姑娘吗?”
“是了。”小摊老板点点头,“那个时候男女大防还不像现在这么严重。”
“小公子被那绿衣姑娘的美貌所吸引,那天上前和她交谈,但二人却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那绿衣姑娘性格温婉单纯,但对于他的话题却总能接到点子上,二人分明才刚刚相遇,但却又像早已相识多年。”
“最后,柳公子问那绿衣女子姓名,那女子才告诉他自己叫做舞絮,二人相约以后再见。”
云亦可问道:“那他们之后见面了吗?”
“自然是见了的,不然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小摊老板捋了捋胡须,这架势的确有点说书先生的范了。
他接着开口絮絮讲道:“那家柳公子发现,自己每次都能在路上遇到那位舞絮姑娘,二人之见面机会一多,本就对那位舞絮心有好感的柳公子直接就把持不住了,向舞絮告了白。”
“舞絮一开始还是十分惊讶,没有接受,但架不住柳公子接二连三的表白,所以还是同意了。”
“那舞絮分明自己也是有意的。”云亦可在一旁笑道,“不然为什么要天天在路上等他。”
小摊老板笑着向云亦可拱手道:“姑娘说的极是,这男女二人之间,就这么回事,不然为什么柳公子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这舞絮姑娘聊天。城主府的公子,可不缺人巴结。”
“接着讲吧。”这话却是云上开口的,他听了他们二人刚刚的对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奇怪。
云亦可问道:“怎么了?”
云上摇摇头,就是不打算说了意思了。云亦可看他这样子,也就没有多问,
小摊老板也不敢多问,直接就开口接着讲道:
“柳公子带着舞絮姑娘到了当时的城主面前,向他求亲。而城主看他二人如此登对,且感情十分之好,这才勉强同意了。”
“但城主并没有相信舞絮姑娘说的父母双亲全无的话,而是私下里调查了一下,却发现什么也查不到,关于这个人,几乎是一片空白,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云亦可心道: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查不到。
查到了才不正常,毕竟按年龄来算,舞絮其实和那柳公子同年龄,放在妖怪里也是一等一的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年纪这么小就能开灵且化成人形,但像舞絮能这么快就化形的树灵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只能代表她天赋其高,气运极佳。
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才只是一个刚刚化形的柳妖罢了,在人类社会和突然冒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虽然在封建乱世里,来路不明的人十分常见,但这却更不让人安心。
“那城主察到这些,觉得不对,但他又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还是当着全城人的面同意的,顿时后悔不迭,但因为面子问题,他也只是把柳公子拉过来说了些话,但柳公子还是决定要娶那位姑娘。”
“最终,柳公子和她成亲了。夫妻二人感情和睦,相敬如宾,这也打消了城主的一部分顾虑。
柳公子文能写诗,武能退敌,很快就成了城主选定的继承者,有鸣城未来的主人。”
“等等!”云亦可打断他道,这时云亦可终于听出了些不对劲来,“这城主和未来的城主不应该是由朝廷任命的吗?他一个小小的城主,怎么能自己做决定呢?”
小摊老板摇了摇头道:“那是姑娘你有所不知,当时的社会可和现在的世道不一样。那就是一个乱世,朝廷早已被推翻,几路豪杰并起,战火连天。”
“而这城主,其实也就是割据一方的小势力霸主了,只是平时固守一地,并不怎么对外扩张,但在有鸣城这样的地盘自然是说一不二。谁继承城主之位自然是他说了算的。”
云亦可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一般在历史中,这样的角色最后都投靠了几方大势力,成为了别人的手下。
这样的选择不得不说,很没野心,但至少维护了一方百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