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选择倒是让她不怎么排斥,云亦可轻声问道:“那接下来呢?虽然才子佳人已经圆满大结局了,但应该还有后续吧!”
小摊老板笑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后面自然还有故事。”
“那柳公子后来在父亲去世后继任了城主的职位,并在当时的乱世里守护着一方百姓。”
“后来小公子站死在沙场上,正是那次朝代更替的最后时期,身为城主夫人舞絮向当时的新皇投了归降书。”
听到这个故事走向,云亦可眉头轻皱,下意识问道:“然后呢?”
那小摊老板摇了摇头叹道:“那皇帝瞧中了城主夫人的美貌,欲纳其为妃。”
云亦可问道:“那她同意了吗?”
“没。”小摊老板语气更加沉重,“舞絮拼死不从,但那皇帝却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在纳妃的最后一天,舞絮却施展禁术,一路突破回了有鸣城,并在这处自裁殉情了。”
云亦可听到这里心情也沉重了起来,对于舞絮那时刚刚化形的小妖,自身法力本来就不强,本身就不比一般的人类强什么,不然也不会看着夫君死在沙场而没有办法了。
而这“禁术”一施展,自然是无论有没有跑出来,都活不了的。
小摊老板的讲述还在继续:“她死后,她身后的那株柳树也仿佛枯死了一般,一瞬间掉落下所以的叶子,路过的老道讲解下,人们这才知道这舞絮居然是只化形的柳妖。”
“新皇受她的品行所感动,也特封这棵柳树为圣树,还给那舞絮立了祠堂。”
“还有这有鸣城中的百姓也十分感激他们夫妇二人对这座城的守护,才让有鸣城没有像别的城市一般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常来此处祭拜他们。”
“虽然这里原先的柳树按照她的遗言打了柳木棺,装了那柳公子的尸体一起下葬,二人也算是生同衾死同椁了。”
“这里就留下了一个树桩和一块朝廷留下的汉白玉石碑,但还是有很多人前来逢年过节地过来祭拜。慢慢地,他们发现这处很是灵验的,尤其是姻缘之上,更是相当灵验。”
“人们纷纷说是城主和城主夫人显灵,还在守护着大家,于是就有更多人来祭拜它。日子一久,人们却发现这柳树树桩边上再次抽枝发芽了,这更加证明了这圣树的神奇。”
“而给新生儿种下一棵本命树这样的习俗也是从那时就开始模仿的,一直流传到现在。”
云亦可听完他的话,赶紧往那古柳巨大的树躯那里看去,果然在最中间地方发现了一段被砍伐过的树桩。
而她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那处平时被层层垂下的柳枝也掩盖,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云亦可谢过小摊的老板,和云上各买了一根祈愿红符,他们手上握着红丝绸的鲜亮长带子,走到了那棵古柳前。
云亦可朝云上挤眉弄眼道:“你想求姻缘?”
云上淡淡道:“或许,你呢?”
云亦可笑道:“我当然是要求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的了。”
云上冷不妨听见这么句话,却只觉得很是耳熟,他好像记得云亦可之前好像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当时好像是她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带着云亦可到了一处繁花似锦的南诏小寨里开了一家杏林。
当时有几个男孩子动不动就跑过来,对云亦可很是殷勤,表白的也很多,当时他也很是暴躁来着,但云亦可纷纷拒绝了。
他私下里问过云亦可,她是这么跟他振振有词的:“我才不想要嫁人呢,一个人过着挺好的,男人就是负担,还要照顾他,帮他洗衣做饭,自己还不能出去玩,要天天待在家里,麻烦死了,远没有自己一个人过得痛快。
还要生孩子,痛死了,而且小孩子那么恐怖且脆弱的存在,我才不想要。”
当时她一袭白色纱裙迎光而立,对他笑道:“我就这样陪师尊一辈子好了。”
云上还记得自己当时对她浅笑着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都是些小孩子胡闹的话。”
好像当时的云亦可还想他争辩什么,反正后来没过几天,他就又带着云亦可换了个地方历练了。
此时的云上想到了这回事,马上就问道:“为什么?”
云亦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多潇洒,多了别人,还是我不喜欢的人,那就是负担。我不想勉强我去迁就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直言道:“而且我不觉得有人能配得上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挠了挠后脑勺笑道:“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但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云上看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渐浓:“他们的确配不上你。”
他能感觉的到,不管她是自己的徒弟还是现在的昆仑山庄庄主,除了对他的态度,自己却是一点都没变。
这样的发现让他很是感慨,却又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
连云亦可也察觉到了云上的心情变化,不过她以为是云上想起来他喜欢的姑娘了,拿着这样一条祈愿红带,会想到这个也并不奇怪。
她倒是对被他爱慕的那位姑娘很是羡慕和好奇,也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人。
云亦可把那丝带没写任何字体,只是把她挑了根高的柳枝给挂了起来,云上也不知道是懒还是别的意思,把他的的那根红带子和她的挂在了同一根柳枝上。
云亦可倒是很想知道他写了什么,却被一层蒙蒙的灵光给阻挡,他竟然在这上面设了禁制。
“真小气。”云亦可不满道,云上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看他这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云亦可不由得泄了气,也就不再去想那红条子上的内容了。
转而对云上道:“刚刚那下小摊老板说的故事有一点我是不信的,肯定是那老道是个修真界的大人物,暗中压迫了那皇帝,所以他才给舞絮立祠给封号的。”
云上道:“你看得倒透彻。”
云亦可冷笑一声道:“像他们这种皇家最要面子,皇帝强抢死者的妻子,本就不光彩,反倒把人给逼死了,绝对是桩丑闻。”
“既然是丑闻,那就势必会想好好瞒着。而下圣旨给立祠和封号这么大张旗鼓自打自脸的事情,不可能是自己主动的。”
“那就只能是那故事中唯一出现过的老道下的手了。”
云上问道:“那老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云亦可把手背了过去,“就是顺嘴一提,不过我还是怀疑舞絮能这么早开灵化形和这老道是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