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这只小狐狸浪迹花丛去了,但也可以认为是他为情所伤。
云上想到这里,莫名有些暴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最近他这种感到莫名暴躁情况也的确比以前多太多了。
他的确是有些异常了,但这种异常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云上还没想明白,就被云亦可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一拽,顿时回过神来,看着前方青纱飘摇,自己也并未反抗,顺着她那股拉力躲入了小巷中。
云亦可还在拖着他快速移动,两边的屋子快速消失,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云亦可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回神了?”
云上:“嗯。”
云亦可啧啧有声道:“刚刚在想什么呢?”
云上不知道为什么不大想告诉她,语气不咸不淡道:“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发了个呆。”
“原来如此。”云亦可虽然这么道,但信不信却就不知道了,但她也并未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到了时机自己就说出来了。别人多问无益,反倒让人为难。
四下无人,云亦可干脆拽着云上上了屋顶,屋顶上视野开阔,可见城中处处绿冠如盖。如果这些树同时暴乱的话,会给城中造成的损害几乎是不可计量的。
但最令云上注意的是,在这有鸣城中,一颗巨大的柳树长在了最中心处的城主府后。
它是全有鸣城最高的存在,几乎覆盖了小半个城主府。在外面隔着层层屋宇建筑可能还对它的存在并不直观,但如今到了屋檐之上便觉得有些壮观了。
青嫩的柳条和百姓们绑上去的祈福红条混在一起,随风飘扬,好看极了,一时极为动人。
云亦可和云上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就到了那棵古柳前,云亦可看着它感叹着向云上介绍道:
“这是有鸣城百姓们公认的圣树,也有千年的历史了。”
这是一片以它为中心的小广场,人流往来川流不息,很是热闹,但更多的都是些年轻的男男女女,或相伴而来,或独自前来,一股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边还有一些小摊,受人群的影响,生意非常好,而且不乏有摆了红色丝带的小摊,远远看上去,红红的一片。
其中离他们最近的那位小摊的老板热情招呼道:“这位公子和那位小姐一看就男才女貌,天生一对,要不要来一根祈愿红带向圣树祈愿,让它来见证你们的感情?”
云亦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释然了。在这里既然有这么多男女一起前来,相必也是个求姻缘的好去处。而自己又和云上站在一起,别人会误会了也正常。
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但正是她这种不拒绝不反对的态度更让那小摊老板坚定了他们两个是情侣的看法。他笑呵呵推销道:
“两位一看就十分登对,我们这里的圣树很灵验的,很多像你们一样的小情侣都过来求姻缘,求树神娘娘做个见证的。”
云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没有反驳那句“情侣”,只是上前问道:“老板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
像刚刚“我们”“你们”这样的介绍,完全就是认为他们两个对这古柳的历史不了解才会说出来的。
小摊老板没先急着回答,反问了一句:“那二位是当地人吗?”
云亦可也往前走了一步,笑道:“不是,不过我也曾经在这有鸣城待过一段时间的。”
小摊老板的眼神忌讳地在她腰间的腰牌看了一眼,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他道:“那怪不得我就说怎么看姑娘你有些眼熟呢?”
他这话纯粹就是在奉承云亦可,因为云亦可头上还戴着那顶帷帽,轻纱覆盖下,只能依稀看见她的五官。
云亦可也知道这点,只是笑笑,指着云上问道:“那他呢,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摊老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哎姑娘我可和你说,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祖祖辈辈都在这有鸣城长大的。
这城里的人我大多数都熟,像这位公子长得这般出众的人,我怎么地也会有印象。但我对这位公子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还不能说明公子是外地人吗?”
云上听了他这么一番话,也道:“原来如此。”
云亦可在一旁笑道:“老板,你既然知道我们二人对这里都不怎么熟,那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关于这棵圣树的故事啊?”
那小摊老板听得她这么一说,当时就答应道:“自然可以,姑娘你问别人可能都知道的不如我知道多。我这故事啊,可是祖辈传下来的。我也是听我爷爷说了,才知道的。你们看那碑……”
云上和云亦可顺着他的指示看向了那棵古柳,柳树边角处立了一方汉白玉的碑,上面用鲜红的朱砂填字。
看得出来,这碑应该经常有人维护,所以纵使碑体已经被刻划下岁月的痕迹,但这上面的字体却殷红如新。
云上看着最上面二字问道:“舞絮,是指这棵柳树的名字吗?”
一棵树居然还有名字,而且一听就像是女子的名字,这倒是新鲜。
那小摊老板笑道:“自然是的,这棵可是圣树,圣树有灵,有灵了,自然就会想给自己取个名字,以证明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云亦可轻轻点了下头道:“是有这样的说法,不过应该叫封正。只要给刚成形的妖灵取上名字,就等于为他们封正了,同时也是像这方天地证明了他的存在。”
小摊老板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懂这些。”
云亦可笑道:“老板你接着讲就好。”
小摊老板也点点头道:“我们这里有一个传统,就是在每家填了新丁就要为他们在家里附近栽下一棵树,又叫本命树。”
云亦可对于他突然谈起了城中的传统没什么异议,反倒笑道:“我想,有鸣城现在有这么多树和它的这个传统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