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援的,正是宗员所率的乌桓胡骑,以及越骑屯骑两营,还有郭典残部。
刘备所部原本和他们在一起,先行一步赶至卢植大营,谁料大生变故,卢植被押解回京,刘备也带着本部人马尾随而去。
而宗员等将兵马,不过迟来一日,昔日景物依旧在,却物是人非,心头顿感失落,但董卓有皇帝诏令在身,他们也只能归其统属。
双方一通交流后,董卓才得知,真正的张宝本部,根本没有南下。
“可恶贼子!虚张声势!夜间光亮不显,吾一时不察,竟中他之计!”
董卓正懊恼自毁,又被宗员等人搭救,也不在乎他们心念旧将,直接领着大军回了营寨,重新修缮营墙防御。
大帐重新立起,众将皆参议其中,罗列两旁。
董卓踢开残破的桌椅,走至上首,先是肯定了宗员几人的功劳。
“宗员,你等几人自行分析战场形势,援我大军有功,本该奖赏,只是如今辎重所剩不多,无物可赏,等魏郡太守张则从邺城发来军资,吾再行嘉奖。军功吾已记下,待回奏天子时,吾一并上表,彰尔等功绩。”
宗员等人抱拳出列,毫无感情地回应:“谢中郎将。”
董卓好似全无注意,接着又肯定了自己手下四将的作战勇猛。
“张济,你在前军屡次冲在阵前,保我军士气不失,勇猛之士!”
“李傕郭汜,你二人左右两军配合甚佳,且战且退,始终不曾溃逃,领军有方!”
“徐荣!你带后军接应吾大营辎重粮草有功,又在清水岸边抵挡黄巾贼寇猛攻数十次,力战不退,让我中军得以重整阵列,坚持到友军来援,此战,汝居功第二,为吾军栋梁也,不可撼动!”
四将随即出列,高声大喝:“谢中郎将夸赞!”
董卓笑脸盈盈,视线转向身旁二人,倏然变了神色,怒喝道:“牛辅,李儒!你二人本应坚守营寨,保我军物资粮草,却懈怠懒散,胆小怯懦,不到一刻便丢了吾大营!此战之失,皆为汝等二人之故,依军法,该当何罪?”
李儒噗通一声跪下,神色惊恐,咽了咽喉咙,才哑着声音言道:“丢营之罪,按律……当斩……传首……三军,以儆效尤……”
牛辅更加不堪,早已叩头不止,“岳父大人饶命啊!岳父大人!岳父大人……”
董卓恨铁不成钢地下去踹了他一脚,还狠狠地甩了他两马鞭。
“住口!”
“军营之中不讲父子!你该称呼吾中郎将!”
牛辅哭得涕泗横流,猛地向前扑倒,抱住董卓大腿,“中郎将!将军!再给牛辅一次机会吧!牛辅定当戴罪立功!”
董卓武艺不俗,力大无双,擅长佩戴两副箭囊,骑马飞驰时可左右射击,如今即便有了些年纪,这力气也称得上当世罕有,一发力,便将自己这个丢人的废物女婿一脚踹开。
满脸不悦地回了上首位置,复又讲道:“然其虽丢营逃窜,却保下吾大量粮草辎重,使吾军战后,得以休养,不致败退,亦有功劳。”
牛辅大喜,抬头道:“对对对!将军说的是!牛辅也有功劳嘞!”
“你给我闭嘴!”
董卓瞪了他一眼,继续讲道:“功过相抵……”
话还未说完,牛辅急忙接上去,“相安无事,复归原职,将军您可说的太对了!”
“马尿狗屎!你给我安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