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励蹙了眉头,低声一句:“皇弟,这话说的未免没规矩了。”
澹台庆起身,笑了笑道:“我不大会说话的,皇叔皇婶莫怪才是。”
苏叙见状正要起身开口,陆安晓便先拦了下来,俯身说道:“小王爷说笑了,并非不能,只是酒多伤身。更何况王爷收到皇上的旨意之后,这些日子马不停蹄的赶着回京城,路上偶感风寒,昨儿夜里都有些咳嗽。臣妾担心着王爷的身子,怕王爷吃多了酒,那药性就发挥不大,因而臣妾方才瞧着些。”
“原来是这样。既是如此,六皇叔若是身子不舒服,那当真还是少喝点儿酒的好。”澹台励正色点了点头,冲着围在苏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自然也一时回了,陆安晓见状,作势俯身道了声谢过关怀,却不想澹台励又补了一句:“只是今儿原是为了端敬王夫妇接风。皇叔既是不能喝,记得玉敏酒量极好,不知道六皇婶这个做姑姑的酒量如何呢?”
“回皇上的话,臣妾没喝过酒。”
“都知道皇叔私藏了许多好酒,最是爱这些的。皇婶与皇叔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会连酒都不会喝?”澹台励显然不信:“这席上这么多人眼瞧着,皇婶可不能框人才是。”
陆安晓眼瞧着这话赶话,倒将这事儿揽到了自己身上,心下暗自将那澹台励骂了两三回,愈发觉得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
说起来,陆安晓也并非没喝过酒,时常见苏叙喝酒时,也有凑上前抿上一小口的功夫,根本谈不上醉与不醉,酒量如何的话儿,毕竟每回才这么一小口,苏叙就要抢了回去,只因着苏叙极不愿意,道是女孩子家家,很不该喝酒,伤身得很。陆安晓只想着苏叙就是小气,心疼自己私藏的那些个酒,可也从未逾越了偷摸去喝。
“皇帝说本王酒量好,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如今也不大能喝的。年纪大了,身子不好。至于本王这王妃,酒量又不好,本王最是清楚,怕是当真要叫皇帝失望了。”苏叙站起身,将暗自咬牙准备豁出去的陆安晓挡在身后。只是因着方才喝酒,这会子略有些苍白的脸色露了几分笑意:“另外,说起来还不大好意思,不过今儿在场的都是自家人,本王也不怕没脸。皇帝也知道,我与你皇婶成亲这么些年,一直也没想着要孩子,只因着本王觉得,有了孩子累赘,还是与王妃夫妻两个人,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潇洒一些。可此次回京路上,倒是遇着了一位前来京城寻亲的村妇。这个村妇,很是可怜。若说起来,还是段极悲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