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懋嫔开始磋磨乌拉那拉氏以来,倒还从来没见过人这般失态的模样呢,懋嫔不由得笑,心中着实痛快,如今倒也不消得她避,乌拉那拉氏再没力气伤到她了。
且等着乌拉那拉氏哭够了喊够了,眼中尽含着恨意了,懋嫔这才悠悠开口:“别恨错人了,我虽是恨你,可我没你那般心狠手辣,断不会对着一个孩子下手。”
“害你弘晖的人其实是齐嫔和二格格,你可还记得弘晖死的半年前齐嫔没过一个阿哥,你杀了她的阿哥,她自是要杀了你的阿哥来平了怒意的。”
宋格格不吐不快,且憋了十多年的话了,如今总算是能拿出来伤了乌拉那拉氏去:“事发于年节里,你忙着爷也忙着,府里乱哄哄的也无人费心看顾着弘晖,你以为是谁替你惦记着,自然是齐嫔了。”
“你是个恶毒的人,可你却养出了一个心善没心眼子的阿哥,日日将二格格和二阿哥当自己的亲弟弟妹妹看待,你可还记得那阵子二格格病了,日日躺在榻上昏着的时候多,齐嫔求你为二格格请个太医你也不理会,直言二格格病死了才好,是她福薄。”
“想来你是不记得了,你惯是不将旁人孩子的命放在眼里,齐嫔自然也知道,她这是故意为之的,要的便是你的不理会,二格格病了,弘晖这当哥哥的必然去探望,如此齐嫔便可不费分毫力气就能引得弘晖过去了。”
“二格格不是真的病了,只是屋里日日点着浅淡的迷香罢了,孩子年纪小,受不得药劲儿,二格格闻一闻便要睡上一天,你的弘晖只比二格格大了半岁罢了,自然也是经不住药劲儿的。”
“弘晖才不过被二格格撒娇挽留了半个多时辰罢了,回去的路上便开始昏昏沉沉的了,眼瞧着弘晖要晕过去了,齐嫔亲自抱着弘晖将人按到雨水缸里的,原想直接叫弘晖淹死的,只是齐嫔没想到弘晖身边儿的奴才来寻人了,只得赶紧的逃了去。”
“你的弘晖没能直接死了,差点儿没让齐嫔吓死,那半个月来齐嫔且都窝在院子里不愿出来,只怕弘晖看清了她的脸揭发出来什么了,只可惜你的弘晖一直高烧不断,烧的连声儿额娘都叫不出来了,就这么病死了,着实快哉!”
懋嫔对上乌拉那拉氏恨意十足又后悔不迭的眼神儿着实痛快到了极点,说起来这事儿虽是李氏干的,可她眼睁睁的看着弘晖死,一直没出声儿,到底也算得上是帮凶。
“我不信、我不信!既是齐嫔干的,为何你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乌拉那拉氏不住的流泪,且想到她的弘晖走的那段时日,她便十足的痛苦,可对着懋嫔的话,她却是不大相信的。
要知道那时候弘晖出事着实叫她和四爷气得不轻,光是彻查便彻查了十遍有余,只恨不得将府里翻个底儿朝天去。